顾沛蕖原本等他给自己决绝一剑化解他心中的血海深仇,既然他将自己分属父亲一列,而今有命可取又何必客气?
不成想他居然这样不咸不淡的提点自己。
她凄冷一笑,笑南宫澈可悲更笑自己可怜,她甚至后悔方才低若微尘的求他:“这就不劳烦南宫大人操心了,本宫的命向来由己不由天!南宫大人,不知道本宫赠于你的玉笛还在么?”
南宫澈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语伤她颇深,不成想竟然促得她想将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也一并收回。
他搓了搓手,有些无奈地在身上了摸寻了许久,时不时地瞥一眼顾沛蕖,他在等待她开口怜悯自己,不要收回这唯一可睹物思人的物件。
可此时,顾沛蕖就那样低着眉眼静静地等着,像等着尘埃落定,她想嘶喊更想痛哭,但是在南宫澈面前她不能,她不想再像方才那样乞求他,更不想丢了爱再丢了尊严。
她反咬着嘴唇,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让那种悲恸的情绪尽量容留在胸中,压制在心底。
南宫澈见她意志坚决,无有转圜,才极不情愿的将白玉笛拿了出来,递给了顾沛蕖。
那枚玉质温润,通体雪色的玉笛陪伴她多年,她曾爱不释手从不离身,是她心爱之物,而后以定情信物之意赠给了南宫澈。
而今再见此笛却像看到了羞辱她的一柄利剑一般,她觉得自己就像这玉笛一样是个被人退了右腿的‘物件’。
南宫澈先退婚,现毁约,她被他再次抛弃了,弃之如敝履一样抛弃了。
想到这,顾沛蕖愤恨地一把抓过那枚玉笛,低着头四下的寻找着,一副局促无措的模样。
南宫澈见此,思绪紧绷的像琴弦一般,他切切地询问:“你在找什么?”
突然,一块大石块映在了顾沛蕖的眼前,她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抄起那石块,将那玉笛放在冰天雪地的冻土之上,高高地举起石块奋力的砸向了那支玉笛,通体莹润的玉管登时粉碎崩裂。
溅起的碎玉,划伤了顾沛蕖拿着石块的手背,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惊现,慢慢地有涓涓的鲜血流出,她用尽了气力,手亦被震得一阵抖动。
南宫澈见此心痛如绞,热泪再次蒙上了眼眶,他微白起皮的嘴唇颤抖着挤出:“你…你…这又是…又是何必?”
顾沛蕖端得清高冷绝,寒凛一笑,声音彻骨:“本宫的个性便是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被弃,留它何用?澈公子,从此你我二人情断义绝,若我顾沛蕖再有反复之心,愿如此笛,万劫不复!”
一字一句,一扬一顿,诛心剑般将南宫澈刺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他仿若听到了自己的心被刺破的声音。
顾沛蕖心神俱疲间,抖动着肩膀,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觉得周身十分的不舒服。
一股气闷的感觉在胸中游荡,她站定身子努力的调整呼吸却觉得嗓子里有股子甜腥不受控制的向外涌动。
她终是忍不住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斑斑血滴像红梅花瓣一般洋洋洒洒的落在了雪地上。
南宫澈见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向她跑过来,声声地唤着:“苒儿!苒儿!”
顾沛蕖迅捷的抹去嘴角血迹,目光寒凉地瞟了一眼南宫澈,推手制止:“本宫没事,不劳澈公子挂心!”
言闭,她跛着脚,一瘸一拐的向倚画那里而去。
南宫澈看着地上的血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却无力再往前挪动一步。他知道从此与她,心隔千山万水。
此时,浅笙从南宫澈身后追了过来,骑马直奔他而去,她登时飞身下马,紧着说:“公子,而今那假死丸中有确实无毒,大公子是冤枉的,您快与景娘娘说一说,让她放心服用!”
南宫澈望着顾沛蕖远去的背影,声音哀婉:“不必了,已经用不到了!”
突然,他厉声询问:“无毒?难道以前的有毒么?浅笙!你与兄长又隐瞒了我什么?”
他奋力的向前跑去,只想抓住顾沛蕖最后一缕身影,他害怕在她来之前便吃了那丸药。
他边喊边跑:“苒儿,你无须再吃那假死丸了,你方才没吃,对不对?苒儿!”
顾沛蕖站定后见南宫澈向自己奔过来,听清他所言后,她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摸出了宇文焕卿给她的那个蓝釉瓶,戚戚一笑:“让澈公子失望了!上一颗假死丸毒死了松鼠不是我,而今这颗怕也毒不死我,留着亦无用!”
她用力一抛将那蓝釉瓶扔向了远处,似抛却前尘往事一般的决绝,唯留一个冷艳迷人的背影给南宫澈。
倚画见此情形赶紧过来扶住顾沛蕖,声声哀唤:“娘娘,您没事儿吧?这是怎么了?”
顾沛蕖将半个身子依靠在倚画的身上,气若游丝却异常坚定:“倚画,别回头,我们走!”
浅笙亦发现了二人的异常,她走到南宫澈的身边轻声询问:“公子,你与娘娘,难道?”
南宫澈眼含泪光目送脚步踉跄的顾沛蕖悄然远去,苦涩的笑容像是和心间所爱道别,和昨日美好再见:“我与她有缘无分,已经在我瓜葛了,这是兄长愿意看到的,你可以回去向他复命了!”
言闭,南宫澈向烈云骏而去,登上烈云,风驰电掣地消失在苍茫雪色之中。
燕锋与浅笙则错愕在彼此的伤情之中,浅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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