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假女人呢?”玉弓拿了件斗篷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也跟着发慌:“对啊,怎么回事。”
“先走吧。”花戏雪接过玉弓的斗篷给我披上,“一时说不清。”
花苑出去,东南是一片大湖,湖上有一条直通湖心的木桥,以长板所铺。夜里风寒,花戏雪速度略急,我裹紧斗篷。一手捧着肚子,不时回头朝西边望去,心里着实担忧着师父。
湖心有座小亭,玉弓上前将徙衣印放在亭中石桌北脚。手腕一扭,脚下登时微颤,一道暗门启开。
这密室是木为他们建的,在我初来时木萦便同我们介绍过,只是没想到它真的派上了用场。
下坡的甬道宽而长。花戏雪摸出中天露照路,两旁石墙老旧泛黄,但很干净,看得出经常被人清洗。
轮椅滑过石地,咯吱咯吱作响,我心里的不安越发深重,我抬起头:“狐狸。”
“是烛龙来说的。”他边走边道,“有人来攻岛,外岛正一片混乱。”
我惊道:“来攻岛?”
“这不是第一次了。”闫贤先生眉宇凝重,“一个月前开始的。只是我们都瞒着少夫人了。”
我和玉弓对视了眼,我道:“这次,看来很严重了?”
他们面色严峻,没有说话。
“我师父呢?”我又问。
“已经去外岛了。”闫贤先生道,“少夫人放心,外岛很多人在的。”
我捧着肚子,手指不安的收紧。
花戏雪忽的停下脚步:“我去看看吧。”他垂眸看着我,“我把他一起带回来。”
我感激的看着他:“狐狸。”
“你们照看好她。”他看向玉弓和闫贤先生,“她坐不住若要出来,一定要拦着。”
“我大着肚子呢。”我叫道。“不会的。”
他深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闫贤先生道:“你小心一点啊!”
花戏雪没回头,走得很快,一身雪白衣衫和垂直膝后的青丝在暗光里特别夺目。
闫贤先生推着我往前走去。我仍回头看着花戏雪,蓦然出声:“狐狸!”
他脚步微停,回过身来。
“你听到了没,”我道,“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他绽颜,笑容灿烂。精如雕琢的五官绝美如仙,淡淡道:“知道了。”
长廊通下去很深,只剩我们三人,脚步声和轮椅声听上去越发安静得诡异。
尽头是一间宽敞暗室,备着很多食物和水,玉弓将周围铜椛下的中天露盏点明,煮了碗茶捧来:“小姐。”
我伸手接过,望着碗里的清水:“这里一直都备着这些吗?还是一个月前开始的?”
“少夫人。”闫贤先生道,“喝完以后便休息吧,等一下仙人就回来了。”
我抿了一小口,搁到一旁。
玉弓道:“小姐。”
“太甜了。”我心不在焉道,“不喝了。”
“这个没有味道的。”她道。
我没说话,微垂下头。
她轻叹,俯身整理我的斗篷,握了握我的手指,看向闫贤先生:“先生,小姐的手指特别冷。”
闫贤先生转向周围:“不知这里有没有暖炉,没有的话用布袋做一个吧。”
“没事的,”我道,“我有暖玉,冷不到哪儿去。”
“少夫人,”闫贤先生语重心长道,“你的身子和别人不一样。”
我握着胸口暖玉,重复道:“没事的。”
他们没再说话,沉默好一阵,我抬起头:“过去多久了。”
他们对望了眼,闫贤先生摇头:“没多久。”
玉弓舔了下唇瓣:“这样吧小姐,我也去看看。”
“不要。”我拢眉,“你去干什么,不要去。”
“没事,不论情况如何,我很快赶回,不会让小姐担心的。”她看向闫贤先生,“先生,你照顾好小姐。”
“嗯。”
“玉弓,”我伸手要拉她,她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玉弓!”
她脚步匆匆,跑得很快,没有停下。
“玉弓!!”
我回过头去,想要起身,闫贤先生扶住我:“少夫人别!”
玉弓没有回头,很快消失不见。
“少夫人,别担心,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闫贤先生道。
心跳狂乱无序,我眉心紧锁,抓着轮椅仍保持着回头姿势。
“少夫人。”
“一切都好好的,”我呆呆道,“怎么忽然变成了如今这样。”
闫贤先生一笑:“少夫人是安稳太久了啊,世态本就如此无常的。”
“是啊。”我回身捧着肚子,“世事一直无常的。”
“少夫人……”
“我忽然想起了我大哥离开时的那个早上,”我轻声道,“那时也如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很没用很没用。”
“现在不同啊,少夫人现在是因为怀着孩子,这世上最伟大的人便是母亲了。”
“可是先生,”我道,“我好怕。”
“少夫人,我陪你说些开心的事吧。”闫贤先生温和道,“我最擅于看胎象,遇到过不少好玩的事呢。”
我抬起眉看着他。
“少夫人知道我是怎么扬名的吗?”他笑道,“那是二十年前了,当时表五爷来我们杨府暂住,他身边有对小妾,是孪生的,两人胎象都不稳,本来不便找我,但她们着实身子不适,夫人就令我去帮忙号个脉。说来她们果然是姐妹啊,我一探脉便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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