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闪耀第二十章(1/2)

楚云馨一个人在酒吧外站了好一会儿，等到面上看不出生气的迹象这才返身进去。

洛修夏已经再次登上舞台，正在调试话筒高度。下面的人群响起欢呼声，反应比上次还要热烈，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这是一场洛修夏的小型歌迷见面会。

楚云馨目不斜视地回到座位，用啤酒把心中的烦闷愤怒给压下去。

叶宁语见她脸色不对，悄悄问了句“怎，么了？”，楚云馨不回答，只一脸不爽地看着台上那个人。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下去，微光下只照出三个人朦胧迷幻的身影。

能成为杭城最有名的l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顶级的设备和优秀的老中青音乐人，装修时舞台灯光也下了大本钱。笑哥为了圆自己一个梦，就不计成本的投入，这里不仅仅是洛修夏的庇护所，更是他自己的伊甸园。

洛修夏坐在中央的凳子上，握着话筒说：“接下来，‘渡河’送给大家，不喜欢的可以暂时先出去透透气。”

舞台上除了洛修夏外还坐着两个人，一个身前放着不知何时搬上舞台的古筝，还有一个人拿着埙放在嘴边。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除了莫名其妙，更多人生出一种异常期待的兴奋感。

“擦，洛爷要搞什么？”

“看起来很不简单的样子！”

楚云馨他们听见了邻座的嘟囔，也好奇地望向舞台。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配合着舞台微弱迷幻的灯光，渲染出一种诡秘的氛围。

十几秒的安静等待后，洛修夏开口了。令所有人吃惊的是，他的第一句竟然是一段低沉暗哑的哀嚎，随即哀嚎从暗哑转为空旷飘渺，犹如一个迷路的鬼魅在旷野中找寻往生的道路……

古筝的旋律随着哀嚎声响起，整首歌的感觉在古筝加入后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转变，方才让人战栗的哀嚎忽然有了一丝宁静感，仿佛那个迷路的鬼魅找到了漂浮空中的一丝微弱游光，正指引他往前行。

欧阳宇辰这才反应过来，他曾经听过一首歌叫“l”，歌手叫做sk。

整首歌都是不同层次的哀嚎，没有乐器伴奏，当时听得他毛骨悚然，还没听完就放弃。但是因为这首歌太独特太奇葩，就那一小段依然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洛修夏改编了这首“l”，所以歌曲名才叫做“渡河”。

欧阳宇辰恍然大悟，又觉得台上这个人简直不可思议。他赋予了那首极其恐怖的歌新的意境，在现场听起来，就好像是进入了他所营造的这段修罗往生旅程。

欧阳宇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音乐人，身体都不自觉开始微微颤动。

埙的声音一响起，整个意境又一次发生了转变。

洛修夏的哀嚎渐渐和吟唱交替进行，哀嚎也化生出了更多的层次。如果古筝的声音营造了一种诡秘的宁静，那埙的哀戚渺远声立马将人带入了一种极致的苍茫之境。

洛修夏的声音在其中随着埙声流向远方，穿越苍茫大地，这是一种奇怪的解脱，迷路的鬼魅开始发出阴笑，渐渐化做一道青烟……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注意到这首歌唱了多久，当他结束的时候，也没有人觉得这就是结束。众人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有满心的情绪一涌而上。

洛修夏表演前后都很少说话，但这次他看见众人的表情，又再次开口了。

“我最近听了一个特别有趣的故事，所以写了这首歌。”

“有一个很老的流浪汉，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停尸房的看守人。有一天停尸房送来一个刚过世不久的女孩，身体还有温热，这个看守人就□□了这个女孩的尸体。当时他的家人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这个看守人就被赶出了停尸房。从此流浪到现在，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台下一阵骚动，听了这种猎奇故事，观众们心里也不知道是恶心还是恐惧多一些。洛修夏沉默几秒，声音更加阴沉：“所以这首歌，送给那个女孩，也给那个流浪汉。”

……

楚云馨的情绪激荡恐怕在所有人之上。她以为她和洛修夏是一种人，但这首歌结束以后，她明白了，他们虽然有着相似的成长环境，内心却完全处于不同的世界。

他们都见到了这个世界最黑暗痛苦的一面，但楚云馨想要凌驾，而洛修夏只是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嘲笑这这一切。

卡座里的几人都听呆了。叶胜楠抱着酒瓶双眼放空，看着舞台发呆。叶宁语微微张着嘴，看着台上人出神。

“他刚说他唱的什么歌？太可怕了！”良久之后回过神，叶胜楠才慢半拍地惊呼起来。

“原曲叫l，只有嚎叫没有曲子，他自己重新编了曲。”欧阳宇辰喃喃说道，第一次近距离听如此震撼的现场，他也听呆了。

“这也算歌曲吗？怎么会有人唱这种歌？”

“凡人唱不了，这种歌也不是唱给凡人听的。”

“看来我就是那个凡人，欣赏不了。你很喜欢这歌？能给我讲讲他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吗？”楚云馨看着欧阳宇辰问道。

“嘿，我也想知道，我这就去帮你问问啊。”欧阳宇辰说完，站起身离开卡座，一脸崇拜地看着舞台，挤到台前观众群里。

洛修夏喝了两口水，接着又唱了一首抒情歌曲，中间也穿插了一段自由发挥的吟唱。

这次的吟唱不再是地狱使者般的嘶吼，而是草原天空之上精灵的歌声，空灵悠扬，让之前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