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若素10.Chapter7(1/2)

逯少琛瓮声瓮地喝道：“急什么？再过一个时辰启程也不迟！”于是外面没动静了。逯少琛知道，他这句话在那帮子弟兄那里又落下口实了。

后来，程若素是在半梦半醒中，被人抱上了马背。用一件长袍包裹在怀里，她挣扎着起身，就着清冷的月光，看清那人的容貌后，便放心地睡去！她的脸颊紧紧贴在那人的胸前，甚至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等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李司辰怀里。她的父亲正老泪横眶地拿帕子拭泪。程若素心里一暖，欢喜地挣脱李司辰的怀抱，刚想叫声父亲，却听见他悲切切地喊了声：“云儿，我是迫不得已啊，云儿！”见女儿正望向她，忍不住以手杖击地：“小六子，你克死了你娘还不算，还要把我的云儿克走，你生来就是祸坏程家的啊你！”

程若素惊呆了，久忍的泪水簌簌落下来：“爹，既然那么厌憎女儿，为何平日里对我还如此疼爱有加？”

“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你娘，要好好待你！你说你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吗？成天家为了佃农跟爹爹要钱要米要面，你要是不整天跟那帮穷鬼凑一块，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不！”本已挟了夏云儿准备上马的逯少琛，又折回来，顺势把夏云儿丢在地上：“不管有没有碰到六小姐，也势必把这个臭女人带走！程老爷子不会不知道您迎娶她进门时，她已是残花败柳身了吧？”

逯少琛鉴于程若素在场，本不愿多说的，但这个又老又蠢的老儿竟然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辱骂亲女，大为恼火，见程老爷子老脸臊得通红，很是解气。

夏云儿此刻颤抖得连头上的金步摇，都要晃下来了，脸色青中泛白，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拿盈盈欲滴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程老爷子。

“贱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青埂山大当家的哪一点对你不住？你竟然偷偷跑到田中那儿去告密？五千大洋拿到了吗？我可是听说你跟了田中一阵子后，他又把你赏给了山崎队长，哪阵风又把你吹给程老爷子了？看来你狐媚人的功夫非同一般啊！”逯少琛冷冷地说道。

满腔的悲愤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窃喜冲散了，程若素本以为自己的老爹抢了他的女人，看样子不是！思及此，嘴角弯了不少。但是，随即又拢锁了双眉：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程老爷子一拐杖砸在三姨太身上：“小娼妇！我虽贪财贪色，但还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你…你这等无耻娼妇，枉我白疼了你多年！我….打死你！”

“程老爷子，青埂山大当家临死的时候嘱托过，一定要用这个女人的血来祭奠！所以…..她不能死在这里！”

“好！好！赶紧带走！省的腌臜了我的拐杖！”

逯少琛一挥手，黄长安便迅速地用一块破布塞在夏云儿嘴里。拿一麻绳把她双手双脚缚了，拎起来扔在马背上。这时，门外突然一阵杂乱，涌进很多警察。程若素心里一惊，却瞥见逯少琛气定神闲地负手欣赏观音菩萨像。

几十个警察荷枪实弹站立两旁，最后踱进来的是警靴锃亮的李局长。他一捋唇前的两撇胡须，慢悠悠地说道：“哪路的老雀响马，这还没报上名号，就想走吗？”目光巡视了一圈，见屋内的几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不由得有些恼火，最后定睛在逯少琛身上：“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李某的儿媳！....”

“要说抢，谁能不得上李局长您呢？”逯少琛缓缓地转过身，目光阴郁。

“你....你是....”李局长突然有些站立不稳，若不是手下及时扶了一把，早摔倒在地！

“当年，不是你抢走了逯乡绅的独生女，后来又霸占了逯家的山头和田地吗？....”

“启儿？你是启儿！”李局长声音异样地颤抖，李司辰震惊地冲到李局长面前：“父亲，他是？...”

“启儿？李局长是不是认错人了？我陆少琛可不记得有你这样的亲戚！”逯少琛一字一顿地说道。

“启儿，你就是启儿，你八岁离家出走时，看我的眼神和现在一样，不会错的！辰儿，快过来，见见你的大哥！”李局长去拉小儿子。

“李局长，你不觉得好笑吗？他的母亲逼死了我的母亲，又千方百计陷害我，我逯少琛可没这么好的福气，八辈子也修不来这么好的弟弟！”甩手越过他：“多谢李局长带这么多手下为逯某送行！长安，我们走！”满怀深意的眼神，扫过程若素，而后者正弱弱地靠在供桌上，一脸的痛苦和不置信！

“启儿！八月初二，你弟弟大婚，你可要来啊！”李局长撵到庙门外央求。

“没兴趣！”冷冰冰的声音砸来。程若素的心一点点下沉....

程若素随父亲回到家后，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安静的不像话！再也不提外出的事情了。这让程老爷子欣慰了不少。但是，这个丫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短短几天容颜消瘦，那尖尖的下巴让人见了心疼不已。

有时，李司辰来见她，会捧起她的小脸端详好久：“丫头，你有心事”

程若素摇摇头，为了掩饰她的心慌，她投给他一个很差劲的笑。却疲懒得连一个差劲的解释也没有！

终于，到了八月初二，程若素如同一个牵线木偶般被奶娘和女佣们指挥着：仰头，伸手.....几乎是在机械的毫无知觉的麻木中进行。被喜娘搀着上花轿时，喜娘再一次叮嘱：闺女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