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是淡然第十章 姚家(1/1)

坐在门口的宁月看着在昏暗的厨房里忙碌的姚家玉，十一岁的姑娘手脚麻利的用火石“啪啪”的打火，有点火星了就用干细草先引燃放里灶台里，在慢慢的用树枝架上，火燃起来以后才用大的木柴架在上面，这样就可以点燃了。洗干净大铁锅在放上水，盖上草盖子，拿出一小碗黍面（一种和麦子相似的植物，可以磨成粉）倒进大木盆里，把先前弄的白苋菜洗干净切成细细的碎沫放里大锅里，水开了以后苋菜也焯了一下，用一个竹子编织成的大漏勺捞出来放在一边的筲箕（一种竹子编织可以过滤东西的竹制品，现代农村还有在用）上放凉，锅里的水舀出来倒掉，倒入新的水，从后面的木柜里拿出一个陶土罐，打开拿了两把不知是什么菜做的咸菜切成指头大小的放里锅里。又在另一口小铁锅放上水，放了一个隔板一样的进去，点了火，把先前余婶子拿来的蛋打在陶碗里搅拌起来，最后放了几颗盐，放上一把面粉和水在搅拌有大半碗的样子，放进小锅盖上草盖子蒸。边上苋菜差不多凉了放进大木盆用手顺时针的搅拌，一大盆苋菜和一小碗黍面，最后捏成一个个手掌大的饼子贴在锅边上，差不多有二十多个，约五六分钟后翻面在贴，两面金黄，把灶里的火全部撤出来盖上草盖就好了。小锅里的蛋糊蒸了好一会，姚家玉揭开盖子看了看，也撤了柴火，擦了手出来，这一顿饭做下来不到一小时，而且这就是晚饭。

不大一会儿，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全回来了，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月份，宁月坐在那穿了三件衣服都感觉有点凉他们基本穿得都是单层衣服和草鞋。大家看到宁月坐在那儿，都走过来看她，宁月对大家笑笑，打水的打水，洗手的洗手，摆桌子的摆桌了，丽娘和姚家悌看了看宁月，姚家悌见没事了的女儿高兴的抱着宁月直转圈，吓得宁月直尖叫，大家还以为她高兴，悲剧的姚宁月。

这是宁月第一次和姚家人一起吃饭，只见坐在面向正门位的是爷爷和奶奶，右手是大伯一家，在次是二伯一家，左手边是小姑，在次是姚宁月一家。晚饭是黍面和苋菜饼子，一盆咸菜汤，那碗蛋糊放在了宁月的面前。爷爷笑呵呵的说：“吃吧，吃吧”，先拿起了一个饼给了奶奶，然后是大伯动手给了大伯娘，两位哥哥，依次二伯给了二伯娘，三位哥哥，宁月自家爹拿了一个给娘，一个给她哥哥，每个人面前或大或小的一个碗，那是喝汤用的，但却没有一个人盯着宁月的蛋糊看。宁月想，这不科学，不是应该有人不高兴吗？或者是哥哥弟弟的吵闹不休吗？前世的自己和这样的大家庭在一起生活过，但人多不就是有江湖吗？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情况的吧！但从头到尾他们没有一丝的情绪，反之，老人动手后，小辈才可以动手吃饭的规矩是在大家族里面才有的，家里长辈和老人坐正位也是极其守规矩的家族里才有，只吃自己面前的食物，而且有客来女子不可以同桌，男子相陪，这种教育是大家族里面最基本的礼仪也是一个门庭的表现，前世在外婆家受过这样的教育几年，以致于前世见家里有客人来要起身迎接，倒茶，走时要送到门口，不让别人空手出门，这种规矩、待人接物的礼仪都是刻到骨子里的，并以教育和传承下来，可是对宁月却在这里见到了。也不知道只有姚家才是这样的行为还是说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小说里的极品家人没有看到反而看到了这样的，这让宁月非常的纠结。

看到大家的吃食，宁月小朋友真的吃不下，在怎么样里面也是五十多岁的老蕊子，这一家困苦让宁月极不舒服，也为这一家人行为而感动，让宁月有种恍惚看到小时候在外婆家的那些日子，当然，外婆家是地主，吃得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也是精细粮，鸡鸭鱼肉，不会像这里吃饱都成问题。

丽娘看见宁月不吃轻轻的问：“月儿，怎么不吃，吃吧，吃了你就好了。”

宁月：“娘，倒里面。”

丽娘：“倒那里？”

宁月爬起来，拿着那个蛋糊往咸菜汤倒去，自己才两岁多大病初愈也没有什么力气，拿个碗摇摇摆摆，丽娘赶紧的拿住碗说：“月儿，你要倒那里，不可以糊闹，我要生气了。”

宁月用手一指那个咸菜汤，奶奶正准备舀汤就菜饼子，大家看着宁月和丽娘，宁月的脸不沉控制的红了，虽然大家看不出什么，但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自己清楚，这种情况特别的尴尬。还是姚家玉出声问：“月儿，你的意思是说把这蛋糊倒进汤里？”宁月直点头，终于有一个人懂了，太难了。

一家人都放下了菜饼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得宁月直忐忑，低下了头，眼不见为净，装死吧！爷爷：“我们家月儿就是家里的宝呀，知道心痛大家了，现在不行，你还在生病，吃吧，啊，吃了你就好了，啊！”老爷子抹了一把脸。

看着大家真诚了脸，一时间，宁月哽咽住了，为了不让大家看见她的表情，低下了头，吃起蛋糊来，那个蛋糊却是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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