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媛看着沉睡中的蒋厉煊,用尽全力都不能发出一丝动静,周身的力气消耗殆尽,她又陷入昏迷之中。
五分钟后,蒋厉煊猛地惊醒,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病床上的清媛。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清媛醒了,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就是醒不了,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身体,等他惊醒过后才发现,竟然是一场梦。
蒋厉煊去洗手间洗了脸,再次出来,忽然发现清媛的手从被子里滑落出来。
他记得自己是给她盖好被子才睡的……
难道……她真的醒来一次?
蒋厉煊立刻叫来了医生,王秋英和苏建志也赶了过来。
卢大夫看过之后,长舒口气。
“就目前来看,苏醒的机会很大,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你们盯紧了一点,有任何变化立刻告诉我。”
卢大夫交代了几句就去配药了,王秋英坐在床边,握着清媛的手,本以为早就枯干的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再次扑簌扑簌落下来。
只希望这一次不是空欢喜一场。
“清媛,你如果能醒来,妈妈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
这几天的折磨,让王秋英意识到一点,任何要求和条件都不如清媛的快乐和健康重要,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以答应她任何条件。
傍晚,天际乌云压顶,惊雷过后,暴雨如注浇灌而下。
鬼使神差的,蒋厉煊走出病房,来到楼下空地上。
迎着暴雨的冲刷,静静的站在那里。
没有人敢上前阻止他,劝说他。
关先生等人都是陪他一起静静地站在雨雾之下。
蒋厉煊想用这个方式告诉清媛,他不再是一个病人,她的出现,完全治好了他的雨夜恐惧症,除了她,他再没有任何软肋。
他不想做那个没有任何弱点一身都是坚强铠甲的完美化身,他就想要她这个软肋的存在,陪着他,一生一世。
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蒋厉煊这阵子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也在崩溃边缘。
宋子康几次想上前拉他回来,都被关先生阻拦。
“关先生,继续下去,蒋少会生病的。”
“你以为不淋这场雨,蒋少就不会生病了吗?这一步早来晚来,都会来的。”
关先生也担心蒋厉煊身体,可他看的很明白,这一劫是必经之路,不可避免的。
“那个傻子在那里干嘛?”
突然,身后响起虚弱却清冽的一声。
关先生和宋子康相视一眼,下一刻,惊喜惊吓充斥眼底。
“苏苏苏……苏清媛???”
“你你你……你醒了???”
关先生和宋子康同时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清媛三十分钟前醒来的,因为太虚弱,所以是坐着轮椅被推出来的。
她听说有个傻子在楼下淋了一个小时的雨了。
“把他叫回来吧。”
清媛声音很轻,外面雨又很大,蒋厉煊站在院中,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哎。我这就去。”
宋子康一边说着,一边飞快抹去眼角湿意。他知道那不是雨水,是眼泪。
“蒋少……清媛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宋子康第一个冲过去,紧跟着是打着伞过来的关先生。
蒋厉煊动也不动。
“蒋少,我还能骗你吗?确实是清媛醒了……你回头看一眼……”
关先生一手给他撑着伞,另一只手指向他身后。
蒋厉煊依旧没有动弹。
这几天,他已经分不清哪是梦境,哪是真实发生的。
唯一区分的方式就是,梦里的一切都很美好,清媛醒来了,他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可现实却是血淋淋的残酷不堪。
所以,当他缓慢的转过身,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清媛时,第一感觉,这又是做梦。
他在雨中淋了这么久,难免会产生幻觉。
“蒋少,不是做梦!不是!清媛真的醒了!不信您打我一巴掌试试!看我疼不疼?不对不对……是我打您……哎哎哎,不可以打您!蒋少……”
宋子康已经被自己绕晕了。他们都知道,只要清媛醒了,蒋少才能继续活下去。
蒋厉煊涣散的眸光缓缓聚焦,下一刻,他抬脚大步来到室内。
轮椅上,清媛仰起头,眼神静静看向他。
虽然有几分迷离,但这熟悉的感觉,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第一反应是扑向她,可看到自己浑身是水,又停了下来,最后半蹲在她面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真的是你?”这几天,他已经分不出哪是现实,哪是梦境。
清媛点点头。
“就算我昏迷不醒,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我还是会醒来的……不是吗?难道要我一醒来,就看到你这样?”
清媛抽出手,轻轻触碰他面颊。
温暖熟悉的感觉一瞬击碎他身体全部防线。
眼泪冲刷而出。
这一刻,他并不觉得落泪有多脆弱。
只要清媛能醒来,多么丢人的事情他都可以做。
“我们回去吧。”
清媛的声音明明很轻,却是巨石落在心头的感觉。
蒋厉煊此刻身体摇摇欲坠,却是强撑着站起来,亲自推着她的轮椅往回走。
他还是不敢相信……
一直到病房里,看到卢大夫给清媛检查,他的心还是悬着的。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清媛轻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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