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越走越远，身影不像是去赴死，更像是去见爱人。副将终于撑不住伤痛，再次昏迷了过去。
迷谷太大，四面环林他能力受限，完全寻不到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明夜闭上眼睛，脚下忽现蓝色阵图与手腕金光抗持。
不顾从手腕蔓延到心口的灼痛感，明夜嘴巴轻启。
“自从我……”
“随大王东征西战……”
“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林子里响起那首熟悉的歌，带有海妖的特殊音浪，长久不息。
“噗嗤……”
“啊！你疯了？！”
“唰——”
西南部分传来互相残杀的声音，明夜缓缓走去，嘴中歌声不停。
“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
“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啊啊啊啊啊！”
“别唱了！别唱了！”
明夜冷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头疼欲裂，手捻了个印诀丢了过去，只留下了一人，其余的……都死了。
“楚歌在哪？”明夜眼波流转蓝色光芒。
“他们去了断崖，留下我们阻拦……”那人神情恍惚，还没说完便断了气。
明夜不再留恋，朝断崖跑去，果然，断崖边，楚歌身受重伤，血迹斑斑，脸颊青紫。嘴角带着血丝，却难掩身上高贵气息，剑指西域公主。
公主灰头土脸，却不肯屈服：“楚歌！你要是杀了我！不出一个时辰你也会死的！”
楚歌皱眉，显现一丝厌恶。
“哈哈哈，楚歌你中了我的子母蛊，你身体里是子蛊，你要是杀了我就等于杀了母蛊，到时候你这个子蛊也活不了！”
“呵！你觉得我会怕？”楚歌剑刃抵上公主的脖颈，印出一丝血红。
感觉到脖子传来的刺痛，她瞬间白了脸：“楚歌！你不想活了吗？！”
“闭嘴！谁允许你叫我楚歌！”手中剑又深了几分。
“楚歌！”熟悉的嗓音响起，楚歌颤了颤手，剑离开了公主的脖子，转身。
“明夜……”
“她不值得你脏了手，来，来我这，好吗？”
楚歌左手覆上右肩，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着了魔般抬起缓慢的步子朝明夜走去。
“你……怎么来了？”他不愿意明夜看见自己的这幅样子，嗜血又狼狈。
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忽视了后面站起来的女人。她抽出别在身后的匕首，径直插入了楚歌的背部。
楚歌面色显现痛苦，一脚踹开她，扬起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笑了起来：“楚歌，我等你下来陪我哈哈哈哈哈。”气绝身亡。
楚歌终于放下了所有戒心，朝后倒去，却落入一个怀抱，熟悉的檀香传来。
可他们的距离明明相隔了那么远，楚歌有点惊讶：“你……”
明夜终于熬不住心口的灼痛，手腕金光闪现，额头显现蓝色鳞片，耳朵变尖泛着透明的蓝色。
“别看我！”
楚歌只是愣了愣神，便笑开了：“好看。”
“你……不介意我的样子？”
“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什么身份，我爱的是你。”
忽然，楚歌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吐出：“子蛊发作了……”
他浑身伤口疼痛欲裂，嘴唇发干，脸上毫无血色，嘴上忍不住呻吟出声。
明夜没有办法只好握紧他的手，看见他嘴角的血又浓了几分，面露难色，幸好疼痛只持续了几分钟。
楚歌躺在明夜怀里，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
“你受伤严重，下次发作，你会死的。”
“能死在你怀里也算是好事一桩。”
“你胡说什么！”
楚歌舒服的蹭了蹭，完全不在意了，反正早晚都是死。
明夜自是看出了他的意思，咬了咬下唇，身下出现蓝色法阵，显现的光柱散发着光芒，明夜把楚歌轻放下，右手食指划过左手心，瞬间出现血液附在手腕金咒。
低咒一串誓言从明夜嘴里传出：“吾，海妖之王，以血为誓，为其一人性命，愿承受抽筋拔骨之痛，自此永入轮回。”
蓝色法阵变成金黄色，一阵白光闷雷响起，天上传来雷神的声音：“明夜，你身为海妖之王，虽曾犯下人命，但三百年期限将满，你确定要从此成为一个凡人？”
“我确定。”
楚歌早已在出现蓝色法阵的时候眩晕了过去，只是十指相扣的手掌却毫不松开。
明夜没有办法，眼中一片温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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