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缘第零道 楔子(1/2)

“在远古传说中，存在过极少数的一群人类。他们通过运用不同的力量，可掌控天地，游行时空，甚至羽化成仙，达到无法想象的天外之境！这些力量形态不一，可助生灵修炼自身，探寻属于自己的人生之道！先辈们便将这种力量称为——道力！”

“嚯嚯，小极龙啊，听明白了吗？”

宁静敞亮的书房里，书桌上摆满了崭新的笔墨纸砚，各种盆栽静静沉睡在架子上，更有收藏着万千古籍的书架屹立一角。

在这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一名笑呵呵的老者。怀里的幼婴自然听不懂慈祥老人的话，甚至嘟起两个小酒窝，乱舞着一对小粉拳。老人丝毫不介意地被婴儿逗乐，全然不顾身后喊着“快带极龙吃晚饭啊”的老婆子。

……

“随着岁月的积累，人类发现，有一种类似逝去之物的意志烙印于新生生灵的体内。或者说，灵魂里。它们理不清，也道不明，却实实在在地影响着宿主的人生，改变着他们的命运。所以啊，对这种神秘又捉摸不透的东西，人们便赋予了‘缘’的说法，也称它们为——道缘！”

如故的书房，书桌上却多了行云流水的对联，苍翠欲滴的盆栽染上了些许枯黄，书架里的书籍也被翻阅得横七竖八。

书房里也不再只站着一位老者，他的面前还多了一名纯洁无暇，未脱稚气的少年。不过少年有些郁闷地低着头，向眼前的老人嘟囔着什么。

“嚯嚯，原来是为这事啊。小极龙不用担心，人身上的道缘何止千万？虽然你只能激发出一只眼的道缘，可说不定啊，你体内还沉睡着另一种更强大的道缘呢。而且，历史上也有很多先辈不依靠孱弱的道缘，仅精修道门便能屹立于众生，名声响彻天地！”

“所以小极龙啊，别信你三姥爷的那些胡话。五成的道缘怎么了？决心和毅力，才是修炼成世间强者的关键！而这些，道缘可给不了你哦。”

老者的话如醍醐灌顶，让少年猛地醒悟。前一秒还委屈到快哭出来的他，现在又神气得大有几分“顶天立地的未来强者”的气势。

“嚯嚯，外公相信，如果是小极龙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和我族失望的。”老人看着沉浸在美好畅想中的少年，赞许地点了点头，宠溺地抚摸他的头，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

……

“小极龙啊，你呢一定要记住，你是我们一族最后的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嚯嚯，那是当然的。外公怎么舍得与你分开呢？起码得要活到，亲眼看你抱上曾外孙那天嘛。”

“外公怎么会骗你呢？这样啊，我们拉钩上吊。谁如果耍赖，就要学小狗叫哦。到时记得提醒我带上相机啊，外孙学狗叫的样子，想想就觉得一定是稀世珍宝。”

少年气结，可老人却很没大人样地继续开着玩笑。

……

“极龙啊，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自从那件事，你早就已经……已经……被我亲自向族长……从家族里……除名了！现在的你……不得再以……帝之一族自居！嚯嚯……嚯……嚯嚯……对不起……外公没能给你……学狗……了……”

昔日的书房已被熊熊烈炎侵染，书桌上只留着还在火炎挣扎的纸灰，盆栽架倒下为盆栽献上最绚烂的赤炎外衣，书架也抱着最后的书籍毅然扑入炎海。

象征朝阳的赤炎将一切燃烧殆尽了。失了魂的少年呆滞地听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老人用生命诉说的最后遗言，小手紧紧握着布满岁月痕迹的大手，似是想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拉回来。拉回谈笑风生的曾经，拉回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过去。

已经来不及了，无论少年想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老人本想再一次抚摸少年的脸庞，缓缓举高，缓缓举高的手，终是带着自己的生命落下。永远地离开了，离开了少年的身边，和他的生活。

少年浑身颤抖，喉咙里仿佛卡住了什么东西，想要宣泄，想要呐喊！

近在眼前的老人只留下淡淡的微笑，欣慰而遗憾的微笑。少年这才想起，老者很少大笑。唯有自己在其身边时，老人才会笑得比较多。

无论自己开心还是痛苦，只要见到那笑容，内心都会愉悦几分。可此时此刻，这份笑容却只让少年感受到了沉重的心痛！

外公……

伴随内心无力的呼唤，少年的身边和他的意识一起，化为虚无的空白。没有任何色彩，直教人彷徨生畏的空白！

“桀哈哈哈！真是厉害的小子啊，仅用一个小小善举，就将无数人给拖入地狱。连本帝都没想到这种办法，有趣，真有趣啊！”

惹人厌恶的笑声刺耳而来，黑暗如墨染纸般夺走了白色。

愤怒、愧疚、后悔、悲痛、懦弱、迁怒！种种负能量充斥着少年的灵魂！

毫不留情的嘲笑让他想起了自己犯下的过错，颤栗不止，泪流不止！颤抖着抬起双手，上面没有一点一滴的鲜血，却沾染着远比鲜血罪恶百倍的污秽！

“有才能的凡人啊，想要报仇吗？想要亲人们复活吗？想要变得更强吗？都没问题！只要你向本帝许愿，本帝都会满足你！”

邪笑声更显猖狂，充满力量的诱惑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少年的心灵。

“都是你，都是你！外公，爸爸妈妈，还有其他人，都是因为你才会这样！只要没有你，他们不会……”

“桀哈哈哈！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