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收回长鞭，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
须臾，轻笑一声。
忽的，季灵的视线被帝初源的胸膛所挡住。
帝初源伸出手抬起季灵的下巴，“小九儿为何要帮他？”
季灵回过了神来，听到帝初源的这句话，不明所以，“助人为乐，不是人的美好品德么？先生为何突然这么问？”
帝初源黑眸深邃，“小九儿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季灵愣了一下，忽而微笑，“那不然呢？”
“吾以为，是小九儿觉得那人长得好看才出手的呢。”
“……”
她要说什么？她是那种人吗啊！
季灵扯出一个笑容，“先生，小九是那种人么……”
帝初源语气突然冰冷，“青楼那日小九不就是看到那人好看才下去的么。”
“……”
这两件事的性质完全就不同好吗！
你到底是怎样想的，才能把这两件事当成一件事来看待啊！
就在季灵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帝初源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时。
下一秒，帝初源就问了一个更加无厘头的问题。
“吾好看么？”
“……”
啊？什么鬼！？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季灵眼角抽搐，不知道要怎么说。
想了想，决定按照实际事实。
“这世界上怕是没有人能比先生更好看了。”
帝初源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似乎里面盛满了星河。
“小九儿说得可当真？”
“真、真的啊……”
季灵回答完之后，感觉到哪里怪怪的。
等等……为什么我感觉我掉进了一个套路里面？
这不就是，间接的等于夸了他天下第一好看吗！？
这个套路王，又套路我！
没等季灵反口，帝初源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
“可是若是吾当真那么好看，为何小九儿不肯接近吾？”
“……”
所以说！这到底是些什么问题啊！
这个帝初源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做的！
季灵就快要被他搞得癫狂了。
一把拍开帝初源捏着她下巴的爪子，季灵用无比严肃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先生，其实小九一直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先生。”
帝初源被拍掉了手，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在听到季灵的话后，心里的那点情绪就没有了。
“什么问题？”
“先生你到底多大了？”季灵面无表情的掰着手指头，“你瞧，父皇已经五十有八了，身为父皇老师的你，怎么说也应当要比父皇年纪大吧？”
“而且先生你的头发都花白了，虽然脸蛋看着还是很稚嫩，但有的人就是‘冻龄’……嗯，‘冻龄’你懂吗？”
季灵忽视掉帝初源越发难看的表情，继续说道：“‘冻龄’就是指年纪明明很大了，但是人看起来还是长得很年轻的样子。”
“先生，你是‘冻龄’了吗？”
帝初源：“……”为什么小九儿问的问题奇奇怪怪的。
小九儿是在在意他的年龄么？
为什么呢？
若是不在乎的话，想来以小九儿的性格绝不会问出这种问题吧。
沉默了片刻，帝初源忽然一笑，如百花盛开，“小九儿是在嫌弃吾的年龄？”
“……”
不，你想多了，我是在嫌弃你整个人。
问这个问题，不过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而已。
然而帝初源还真的在仔细的算着自己的年龄。
须臾，他眉头微皱，朝着季灵道：“吾不记得了。”
“……”
神特么的不记得啊！
您老到底是多大了，才导致连自己的年龄都不记得了啊！
季灵后退了几步，弯下了腰，小心翼翼而又好奇的问道：“先生，难不成您老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这不就一个普通的世界吗！？
一没魔法，二没玄幻，三没武功。
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奇葩的存在啊！
帝初源脸色迷茫起来，“吾……忘记了，吾没有过去……”
忘记了？没有过去？
季灵眨了一下眼睛，“先生，难道说，您老没有以前的记忆？”
帝初源这次很是光棍的点头，“嗯。从吾有记忆以来，就是皇上的老师了。”
季灵听闻，心中快速的计算起来。
脸上却一丝不显。
“先生，这事您老和别人说过么？”
帝初源眉心紧蹙，睨了一眼季灵，“别加‘您老’二字。”
都把他叫老了。
虽然他的年龄的确好像比小九儿大了不少……
季灵无语点头，“好好好！”
得到应承，帝初源才道：“没有，吾只和小九儿你说过。”
这些事，为何要和外人说？
季灵低下头，忽然拉了一下帝初源的衣袖，“那先生可否答应我，这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说。”
是的，只有“我”。
帝初源看着季灵认真的眼神，垂眸看向季灵拉着他衣袖的葱白小手，心跳动了一下。
点了点头。
“嗯，吾只和你说。”
有关于吾的事，只要你想要知道，吾就会和你说。
并且，只有你。
季灵听到帝初源的承诺，笑颜如花，柔声道：“天黑了，先生我们回去吧！”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我也从来不相信无因而起的缘。
没有记忆，没有过去，存在了两个世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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