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杨玉玲一进家门把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拿起凉水杯倒了半杯水一气喝了下去，“疯了，简直是疯了。”
“谁疯了？”方岩端着一大盘热腾腾香喷喷的清蒸鲳鱼从厨房里走出来，“老婆，谁疯了？”
“方瑨。”
“怎么回事儿？”
“她要离婚。”
“离婚？你听谁说的？方瑨？”
“不是，曹培华。”这是大咧咧的“隔墙打火、曲线试探”的第二招，她想通过胖玲子给秦建军递个信儿摸摸他的底儿。
“嘿嘿，”方岩干笑了几声，“大咧咧的话你也信？她南京说话你北京听，她的话水分太大，去掉百分之九十九，还有零点零九的杂质。”方岩拿过筷子摆到桌上，抬头对老婆说，“你别听见风就是雨，瞎操心。”
“我怎么是瞎操心。”胖玲子生气了，嗓音也高了，“方瑨要是真离了婚，我儿子怎么办，跟着建军哥，有爸无妈；跟着方瑨，有妈无爸。他们各自再结了婚，我儿子就成了亲爸后妈，亲妈后爸，这对儿子幼小的心灵是多大的伤害。气死我了。”
“亲爱的老婆不要生气嘛，气坏了，对我们的方岩二号、贵妃三号也会有很大的伤害的。”方岩嬉皮笑脸地说。
胖玲子摸了摸圆圆的肚子，笑了，“什么饭？”
“葱油花卷，小米稀饭，怎么样？”
胖玲子在方岩的脸上啄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胖玲子端起饭碗，吹了吹，贴着碗沿抿了一口稀饭，“方岩，你说谁能制止方瑨离婚？”
“不好说。”
“你再想想。”
方岩咬了一口花卷，随即又把一块鱼填到嘴里，慢慢地嚼着，慢条斯理地说：“有一个人。”
“谁？”
“你儿子秦五一。”
“我儿子秦五一？——对。”胖玲子如梦方醒竖起大拇指，“老公，你太伟大了，我有了办法了。”
方岩看着似乎胸有成竹的老婆，心想“皇上不急太监急，人家过得好好的，就能离婚？吃了胡萝卜淡操心。”
下午上着班，杨玉玲给方岩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不用等她了。
下午四点，她打的去了东山小学，一下车就见校门口车辆成行，人头攒动，她往人群里走过去，忽听有人叫“杨玉玲”，扭头一看，原来是职专的校长张大可。
“张校长您好。”她急忙打声招呼，“您来接孩子？”
“外甥女。”张校长说，“你也来接孩子，几年级？小子还是闺女？”
“四年级，男孩子。”杨玉玲回答说。
账眼盯着杨玉玲发鼓的肚子，指了一下，诧异地问，“你？二胎？”
杨玉玲急忙解释道：“我接的是方瑨的儿子，我还没做妈妈。”
张笑了，“方瑨不和你一班吧？”
“她市场营销，我工商行政管理。”
“她现在干什么？还那么俊不够？”
杨玉玲笑得耸了耸肩头，“她在华盛建筑设计院任办公室主任，很注意个人的仪表。”
张说：“方瑨很聪明，人也漂亮，心就是不往学习上用，其实知识不等于智慧才干，在学校学习一般的到社会上一样做的呱呱叫。”
这话不假，这也正是杨玉玲所担心的：
——她对方瑨的能力、魄力、才干是很佩服的，自知不如，但是这也是她担心的地方，方瑨恃才傲物，过于任性而少收敛，过于自负而多莽撞，做事草率而不计后果，往往会把自己置于尴尬境地。
——方瑨人长得漂亮，但是象因牙伤，狐因皮亡，人漂亮也不一定完全是好事。
－－－－－－题外话－－－－－－
“书香”之典出于芸草之香。芸草也叫香草、芸香草，它不仅具有特殊的香味，而且还是一种可用的药材，有驱虫、驱风通经的作用，嚼之有辛辣和麻凉的感觉。古人为了防止蛀虫咬食书籍，便把芸草放置书中，使书不被虫咬。书中清香之气，日久不散，打开书后，香气袭人，故此草深受读书人和藏书家的钟爱，对高雅的典籍赋予“书香”的美称，由此世代流传，指代笃好读书和崇尚文化。比如把读书人家称为“书香门第”、“诗礼传家”、“耕读世家”等等，都是指代读书人的书卷气和文化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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