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星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奈。
“呵...”他苦笑着说道，“歧途不过是个委婉的说法，更准确是的说法是成魔！成为所有修炼者的敌人。”
“怎么会这样？”
“乖戾岂能容易化解？所以他们往往会肆意的释放出自己体内的戾气，而这股戾气又引导着他们大肆的破坏一切！”
冷子星说道，“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最是接近妖兽的话，那么一旦成魔，那就完全可以将之视为妖兽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和办法几乎如出一辙！”
“...”
牧小野无语了，关于冷子星说的戾气，他以前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
甚至他的那个万流入海，北冥玄功之中就自带这那股戾气！灵力之外的那丝似有若无的黑气，不争气乖戾之气吗？不是无情的摧毁阻挡它的一切东西吗？
“没人愿意看到一个修炼者成魔的！”冷子星说道，“所以，一旦让人发现你的死魂灵被激活后，你的处境也就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些事情发生...”
“怎...怎么阻止？”牧小野问道。
“杀了你！”
冷子星苦笑着说道。
牧小野没有再说话，他此时的脸色便的异常阴沉。
他倒不是被冷子星的话吓到了，而是因为他忽然想到了那似乎就像是自己的宿命一样。
死魂灵的激活导致了他体内戾气的苏醒，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门独特的功法，万流入海，北冥玄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在小仓山一战，狼王以生魂之姿进入了他的体内，有直接给他带来了生魂的戾气。
如同冷子星所说，一切罪恶的根源都在于修炼者体内的戾气，而牧小野自己就有了两种外来的戾气，那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如同一个炸弹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戾气直接点燃！
“那么您...”
片刻之后，牧小野缓缓的抬头看着冷子星，“师尊，您就不怕我将来...”
“...”
冷子星看着牧小野，眼中满是关怀，但是在这关怀之后却又似乎有别的东西。
“怕！非常怕！”
冷子星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真是想法。
让一个成年人承认害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一个成年人承认自己害怕也永远不是一件害羞的事情。
谁都会害怕。事不关心关心者乱！
他在乎，所以他怕！
“但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内心足够强大，强大到不被这戾气所迷惑。”冷子星看着牧小野认真的说道，“而且，还有那个三尾雪貂，只要找到它也能帮你化解体内一部分的戾气，所以...”
“谢谢...谢谢您师尊，对我这么有信心...”牧小野也摇头苦笑道。
“当然，我也有我的一点私心。”冷子星也苦笑着说道，“现在正是非常事情，我不但不会去约束你实力的增长，反而会鼓励你去获得更多的灵力。你...”
“我懂，我懂。这个不怨您，师尊。”
牧小野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虽然我不相信自己能受得住戾气的蛊惑，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在自己的理智之下去做任何事情的。”
“嗯！”
冷子星严肃的点了点头。
理智之下行为。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词汇。
在理智之下，七年前叶娴选择了隐忍，而不是据理力争。在理智之下，冷子星选择了以退为进，而不是寸步不让。在理智之下，牧小野选择了责任，而不是被压力打怕，一蹶不振。放弃，他并不是没有想过。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
两人长时间的没有言语，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问题。
“三个月的时间，我尽量将实力提升到最高。”片刻之后，牧小野慢慢的说道，“也希望在您说的那个密境中有所获得...”
“我也会尽最大能里帮你去皇甫家查三尾雪貂。”冷子星也说道。
相信这也是他对牧小野最好的承诺了。
“还有一件事，师尊。”
牧小野站了起来，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回头说道，“关于这个考古...我始终到不到头绪，我怕...”
“怕什么？”
“我怕我会让您失望。”
“失望？”
“我发现，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成为考古师的天赋...”
“哈...”冷子星忽然一笑，“这才几天，考古学博大精深，这远不是你短短几天就能参透的，所以多看，多学，抽出时间我也会给你多指导一下。”
“是，师尊。”
牧小野微微颔首，转身走出了屋门。
晚风轻抚，夕阳的余辉给大地涂上了一层金黄。
站在一处巨石旁，牧小野抬头看了看巍峨的神女峰，又回身看了看山下，处处都是一片祥和。
万物隐藏了太多的污秽，正如天边的流云，如果它不下雨，总是会显的那么悠闲惬意。但它一旦化雨化雪的落下，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人还有别人利用的价值，这是件好事。
牧小野并没有为这件事而担忧，他担忧的是系统的任务。
半年的时间成了一套完整的黑市...他现在已经有了目标，可是具体如何去实施，却真正的难住了他。没有凶悍的实力，没有足够的智谋，想要完成任务，这太难了。
难于上青天。
他又想到了在练功房内开启血脉的青年，他倒不是想关心那青年的安慰，他只是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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