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商女第二十三章：人祸(1/2)

东篱华眸色柔和了些许，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月影跪着上前一步，扬起小脸泪水大颗粒的落下，“爹爹，只要您还与允许女儿留在相府，哪怕是当一个下人都行，只要女儿还能时常见到您，还能在离您不远的地方为您祈福愿您福寿安康...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月影越说表演越入戏，导致太激动被呛住了，瘦弱的肩膀不停的在那颤啊颤的，在东篱华看来这正是她发自内心的诉说，真诚度很高，心里是十分受用的，试问天底下哪个父亲不希望被自己的子所崇拜呢？

月影的一番话表明了虽然相府自幼将她仍在西苑任其自生自灭，但是她能理解这都是大夫人的意思，父亲受制于人没有办法，她心里一万分的理解东篱华。

“你先起来..”东篱华神色动容将她拉起，又问道：“你当真不怨恨为父？”

月影好不容易止住了颤抖，小手摸了一把眼泪，“女儿理解父亲，因为父亲是我唯一可以依仗的人了。”

东篱华将她怯怯的模样收在眼底，心里感慨这个女儿聪明的恰到好处，凡事还算拎得清，看来今天也没白保住她的小命，只是....想起昨夜她浴火而出的场景，心底不禁狐疑，打量月影的目光也变得洞察力十足。

云儿一开始就退了出去，此时小小的客厅中只有她们女儿二人，唯一的一盏烛台在窗外微风细雨的撩动下燃烧的歪歪扭扭。

许久东篱华才缓缓开口：“你跟为父说实话，昭雄之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月影看了看东篱华晦暗不明的面色，语气中多了几分倔强道：“女儿想求父亲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吧！”东篱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在女儿问这个问题之前想先说一句，女儿的命是父亲给的，今天也是您在昭家人面前力保女儿，此恩情就算让女儿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是以，这件事女儿要向父亲坦白。”

她所的信誓旦旦，东篱华挑眉“哦..”了一声，尾音拉长，示意她接着说下文。

月影猛地复又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来了个实打实的碰撞，疼的她差点呲牙，终还是强忍住了痛意，神情颇有些伤感道：“是以，女儿想问父亲，若有一世家公子仗着自家视力世要玷污您的女儿，您是否可以忍气吞声？”

闻言，东篱华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已经想到什么了，眼中杀意迸现，

“难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女儿要说的就是长姐容不下女儿，明知昭雄对她有爱慕之情，却拿她的衣服假意送给女儿，在引来昭雄....”

她看准东篱华要摆脱昭府制衡的决心，一鼓作气接着道：“父亲，女儿真的不知长姐与母亲为何如此容不下我，还是她们容不下的是父亲所有的庶子庶女，只是先拿女儿开刀罢了！”

听她说的真真怯怯，东篱华五指关节绷得咔咔做响，显然已是怒道了极点，他心知昭氏一向善妒，当初要不是迫于昭府压力他也不会把这个女儿扔在西苑任其自生自灭....况且她既容不下月影难道就日后就能下自己其他的庶出儿女？

“月瑶竟如此大胆！”

东篱华越想越气，语气冷到了冰点，遂又有些狐疑的看向月影“那昭雄之死和相府失火又怎么回事？”

他心中明白了，相府的火绝对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回父亲，昭雄是女儿失手所杀，至于火是长姐放的！”

月影虽跪着，背却挺得直直的，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她在赌，要破釜沉舟要置死地而后生！

在这深宅大院即便她有通天的本事若没有东篱华的倚仗，她也翻不了天去，既然今天没有把自己交给昭府处置，那么此时更不可能了！

月影心中暗暗笃定.

东篱华差点没一口老血猝出来，手掌重重的拍着桌子“好！好！好！我东篱华养的好女儿啊！”

月影垂下眼帘，眼尾划过一丝酸涩，东篱华口中的这个“好女儿”也不知指的是东篱月越还是她呢?或许，他只是在气愤子女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吧!

“父亲您是一国之丞相，女儿死不足惜，但却不容许有人践踏您的尊严，若女儿不杀昭雄必定会被其玷污，到时候女儿就会成为父亲一生的耻辱，是以，在挣扎之际女儿拼死杀了他，捍卫的不仅是女儿的清白，更是父亲的尊严！

话落，猛地抬头，目含屈辱的看着东篱华。

见她小小年纪却天生一副傲骨，聪明、倔强、东篱华眼底几乎不可察的划过一丝异样，父女俩心思各异，许久，东篱华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此时外面的雨声已经唰唰的下大了。

“那你说说，大火发生时你到底在哪儿，如何做到毫发无损的？”

她眸光敛了敛，心里迅速盘算，之前已经有交待了自己是怎么在大火中得以活下来的，这会儿东篱华又问，显然还是有所怀疑，她在思量，若直接说自己不惧烈火东篱华会不会把自己当妖怪给灭掉？到时候也省了昭家人事后算账了.....

“怎么...有顾虑？”

东篱话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月影一怔，顿了顿才问道：“按理说女儿与父亲血浓于水不应相瞒，可我怕说出来父亲也不信....”月影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东篱华视子女为棋子，只要让她觉得自己可掌控，即使是个妖孽他恐怕都会留着。

“哦...”

东篱华微微挑眉，转过身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