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给凌葳输了液，没多久，她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见到了坐在她病床边的程谦，不由怔了怔，脑子里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仿佛心有灵犀般，程谦恰好抬眼，正好对上凌葳缓缓睁开的眼，一怔，很快露出喜色，俯身过去，满脸关切地看着她，声音微哑，“葳葳，你醒了？”
凌葳眨了眨眼，轻“嗯”一声，揉了揉还有些头痛的太阳穴，一边想要坐起来，一边不解地打量着四周问，“我……我这是在哪里？”
程谦起身，温柔地扶着她坐起，往她背后塞了个枕头垫好，“在医院。”
凌葳皱起了眉头，“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
程谦看她一眼，温声开口，“葳葳，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葳想了想，“我就记得我喝多了，身体软绵绵的，正要有个服务员过来问我要不要开间房休息一下，我就答应了。进了房间，本来想给你和一一发条微信，却发现我包不知去了哪里。后来浑身实在提不起力气，就睡着了。”
程谦脸色有些沉，看了看凌葳的神色，开口，“你不是喝醉了，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凌葳正在揉着眉心，闻言手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谦，“被人下了药？被谁下了药。”
程谦看着她，迟疑着没开口，顿了顿，转移话题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晕吗？”
凌葳点头，“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头痛。”
程谦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先喝口水。”
凌葳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喝完，撩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程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给我下药？”
程谦转身，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面上有些迟疑，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
看他的表情，凌葳心里隐约有了几分猜想，脸色也沉了下来，“程哥哥，你跟我说实话吧，我没事。”
程谦叹口气，把从顾一念那里知道的事告诉了她，“是……易恒。”
凌葳抓住床单的手蓦然一紧，心口突然有些难以呼吸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几分，抬眸，冷静地看着程谦，“他给我下药，想干什么？！”
程谦看着她苍白而倔强的眉眼，有些不忍，替她拉了拉被角，“葳葳，你先好好休息吧，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也不迟。”
凌葳眉梢微皱，正要说话，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她要说的话顿住，抬眼望去。
程谦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程哥哥。”顾一念朝他打了招呼，“葳葳醒来了吗？”
“刚醒。”程谦侧身，将她让进了病房，又朝她身后的霍子琛点头打了招呼。
顾一念快步走到病床前，见凌葳已经苏醒，嘴角露出点笑意来，“葳葳，你感觉怎么样？”
凌葳点点头，“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顾一念见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神色无碍，也放下心来，回头看向霍子琛道，“子琛，我跟葳葳聊一会儿，你要不要先回去？”
“我出去等你。”霍子琛沉声应了。
程谦迟疑片刻，知道两人有话要说，怕自己在这里凌葳会尴尬，想了想，也跟着开口，“我也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程谦关好门，一抬头，就见前头的霍子琛停下脚步来看着他。
他一怔，顿在原地。
霍子琛打量他一眼，突然沉声开口，“抽烟吗？”
程谦沉默一下，点头。
他偶尔会抽，算不得多喜欢，但霍子琛这么问，分明就是有话跟他说。
霍子琛一手插兜，“不介意一起出去抽一支。”
“好。”程谦音色温润，在霍子琛沉遂目光的打量下，神色依旧淡而温和。
霍子琛转身，往医院外头走去。
程谦抬步跟上。
到了医院外设定的吸烟区，霍子琛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递到程谦面前，自己也叼了一根，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
“你跟一念她们，很早就认识？”
程谦吸一口烟，缓缓吐出薄雾，斜眼看一眼身边的男人。
从第一次在御景华庭顾一念家里跟他见面时，他就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些淡淡的敌意，原因，他自然也明白。
一开始，他其实并不看好一念和他在一起。
霍子琛这样的男人，见惯了风雨，心思深沉狠辣，一念虽然看着心智成熟，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不一定能驾驭得了。
可后来又见了两人几次，才发现，自己这一次，好像看走了眼。
这段感情中，霍子琛明显是爱得更深的那个。
收回思绪，淡淡一笑，“是，小时候我家跟葳葳家是邻居。”
“你喜欢凌葳？”霍子琛停顿一刻，很直白地问出了口。
程谦弹烟灰的手一顿，片刻，才抬头，看向远方，深邃的眸光里有几分波动。
霍子琛淡淡看他一眼，见他不开口，也不追问，只不急不缓抽着烟。
抽了好几口，才听见程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霍总放心吧，我一直把一念当妹妹看待，过去是，现在也是，将来更是。”
霍子琛眼底浮上一缕兴味，缓缓吐出口白雾，抬头，目光在程谦面上一扫。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既然他给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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