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见有点拦不住，就道：“老爷子，喝点白水就行了，不要放鸡蛋了。”
秦老爷子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去生火去了。
走出厨房，李华小心的避过了门槛。
李华自己拿了一根凳子，然后放到门口处。
秦世立也端了一张凳子坐在了李华对面。
崔文燕坐在了李华这边，昨天坐那板凳还克服了一下心理障碍，今天直接坐下了。
“世立，昨天到底什么情况？”李华主要还是关心昨天的事，也看看秦世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变得那么暴躁。
秦世立低下了头，两只手不断地交叉着，看上去有点紧张。
李华静静的看着秦世立，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秦世立站起身来，然后走进了屋子，拿出了一个相框。
一个破碎的相框。
相框里面的相片有点泛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
照片里面是一个女子，骑着白马，容貌十分俊俏。
“李书记，这是我妻子的相片。”秦世立开口道，“我家里穷，她生完女儿以后，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就离开了我们家。”
“也怪我没本事养活她，坐月子都没有吃过几顿肉，我从来没有怪她，只是希望她可以找一个好人家。”
李华心头微震，秦世立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而且他的心思很善良。幸好当初自己把他从派出所弄了出来，不然真是毁了一辈子。
崔文燕格外注意秦世立的话，直直的看着秦世立。
“我知道她在哪里，但我从来没有去找过她，只要她过得好我就很满足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从小就没有妈妈。”秦世立说着，开始抹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句话是真话，在秦世立的世界之中，他已经用尽全力，但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无法改变女儿的命运，他唯一知道的是，把女儿送去学校，一直送她读书，送到什么时候为止，他不知道。
李华没有继续开口问，他已经开不了口了，这么悲惨的生活，他无法开口。
停顿了一会，秦世立继续说话，“昨天肖队长来我家，然后说起了村委会用地的事，我知道李书记在村委会，我没有不答应的心思。”
“肖元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进我家看看，然后就看见了这张照片，然后他就拿了起来，喊了一句舅妈……”
舅妈？
李华心头又是一震，秦世立的妻子是肖元庆的舅妈？
然后肖元庆就问我:“怎么会有他舅妈的照片，然后就把相框砸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秦世立眼泪又掉了出来。
“我这才想起，孩儿她妈是去了一个谭姓的家，他们有人是嫁到了肖家。”
“肖元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相框给砸到了地上，让我不要再留着。”
“李书记，这么多年，我就这照片活着，如果没有照片没有女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就把肖元庆赶了出来，他还跟我说村委会的事，我呸，我脾气这么好吗？不干。”
李华听明白了，昨天的事，问题在肖元庆。难怪他态度那么狠，原来有这么个隐秘。
“世立，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好好养女儿，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村里面马上要搞现代农业园建设了，如果有合适的，我让公司给你留个位置做事。”李华谈了一口气，缓缓道。
秦世立点了点头道:“李书记，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
这时候秦老爷子端着开水出来了，两碗，每碗里面有三个荷包蛋。
“李书记，这位同志，喝水。”秦老爷子道。
喝水。
崔文燕眼睛一眨，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秦世立和秦老爷子都愣了愣，没想到崔文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李华没有这么认为，李华觉得崔文燕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且应该和长辈有关。不然，这会的情绪她不会那么激动。
李华接过了碗，也不客气吃了起来。
反正都煮出来了，如果再推迟就变得有些矫情了。
崔文燕也接过了碗，但她把碗里的鸡蛋挑了一个给李华，三个鸡蛋她实在是吃不了。
李华也没有推迟，多吃一个就多吃一个，无所谓。
吃完了鸡蛋。
李华起身告辞，既然弄清楚了事情真相，也就没必要再耽搁了，只是秦世立和肖元庆，关系估计是难以挽回了。
走在回村委会的路上，李华突然向崔文燕问道:“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崔文燕正在专心致志的走路，被李华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然后表情由惊异转成了沉默。
“我昨天晚上听见你哭了，秦世立这里，你也反应太大了。”李华继续道。
崔文燕看着李华，眼泪突然又出来了。
李华一阵惊慌，赶紧道:“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哭啊……”
不哭。
可是，李华越是这么说，崔文燕的泪珠更是滚落得越快。
李华干脆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崔文燕哭。
反正也走不了路了，这样子回去的话，还不知道会被人猜想成什么样子。
崔文燕哭了一会，然后开口道:“我妈也是很早就离开了我，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
“……”
难怪。
难怪崔文燕反应会那么大，原来有相似的经历。
“我妈走得很远，甚至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把一个人把我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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