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流产。”
手术室外，廖鹏来回走着，伊琳被送进来的时候非常吓人，身上盖着的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她不知流了多少血。
她什么时候怀孕了，居然瞒着她！作为伊琳的挚友，从小到大伊琳有个头疼脑热的她总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两年伊琳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正在想着，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廖鹏！”是大先生赶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满脸的愤怒“伊琳在哪里？”
“john先生，你听我说……”廖鹏试图先安抚这个急躁的父亲。
“她在哪里？”大先生打断她的话，根本不想听。
廖鹏转头看向手术室，大先生猛地推开她，一脚踹开手术室的大门，里面的医生正在整理着器械，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
手术已经结束。桌上一片狼藉，盘子里的器械鲜血淋漓，看着触目惊心。
“你要干什么？”医生站起来试图阻拦，被他一把推开。
手术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儿，身上罩着一层白布，白布上面斑斑的血迹非常刺目。她赤裸的双脚露在被子外面，脸色苍白，脸上带着氧气面罩，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这场景有几分相似，在某个地下室里，他曾经见过一个女孩儿，也是罩着一层白布，躺在那里毫无生机。
那种锥心的痛楚再次出现了。
他握住垂在单子下的手，是瘆人的寒冷，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他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医生见状有几分理解了，问道：“您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
“嗯，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刚才出血太多，我们迫不得已对她实施了人流手术……”
“谁让你们给她做手术了？那是我的孩子！”大先生吼着，他们有什么权利剥夺一个幼小的生命！
“家属同意的，我有你们的签字。”
“谁？谁同意的？”
“是我。”身后传来廖鹏的声音。
大先生见是廖鹏，拼命抑制着胸中的怒火，大声说：“廖小姐，我对你不薄，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廖鹏难以回答，她是为了伊琳，但此时怎么跟大先生解释？
“家属过来一下。”一个护士端着盘子走过来，指着上面一团红色的东西说，“已经拿下来了，你们看看，很完整……”
廖鹏急忙把她拉走，不能让大先生见到这个东西，他此时太激动了。
但是，他看到了，那团东西，是他的孩子，从伊琳身体里剥离出来的，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现在变成了医疗垃圾。
他几乎站立不住，满腔的愤怒让他发狂，伸手抄起旁边的椅子，向医生砸了过去，医生见状抱着头跑了出去。他又一把掀翻了盛着医疗器械的盘子，里面血淋淋的器械摔得满屋都是。
一双大手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john冷静点儿！”是医生。怕他继续伤人、毁坏东西，只能箍住他的双手，但是他力大无穷，两下就挣脱了，这次举起了金属小桌——
“john？”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将他定在原地，回过头，手术床上的女孩儿刚刚从麻醉中醒来，她拿下了氧气面罩，轻声呼唤着他，眼里满是热泪。
大先生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轻抚着她的脸，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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