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秦第八十一章 身不由己(1/2)

秦战一愣，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便是铁卫十二堂之首的子鼠堂的大档头，他也是这几年刚回的临阳，身上虽然挂着铁卫的校尉之职，但与铁卫的接触并不算多，就连这十二堂的当家档头都没认全乎！

但妖鼠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说起来这十二位档头可比连同他在内的六大校尉有名气多了，六大校尉虽然统领着十二堂，权力很大，但铁卫执行的具体事务六大校尉是不参与的，执行决策历来都是这十二堂去办，六大校尉是不会亲自带队的！历代的六大校尉中，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也是大有人在的，这样的情况下，六校尉又怎么可能去犯险！

当然了，秦战是个例外了！

所以除了铁卫的内部，外面的人只知铁卫有十二堂，却不知在此之上还有六校尉！

铁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又是铁的规矩！那就是铁卫对内只尊二统领、六校尉、十二档头的命令，对外则只尊一人，那就是秦国国君！除此之外，人你是什么将相王公，还是什么贵戚公子，全然不放在铁卫的眼里，无人可调动哪怕一名铁卫！

这也就是段青峰等人见了秦战直呼校尉，而不称公子，侯爷的原因！

在他们心中认得只是秦战身上铁卫校尉这一个身份，而不是其他的那些名头！

秦战不禁暗自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正是他心目中的铁卫！

秦战这边笑容满面，另一边的章固却是陷入了沉思！

刚才乍一听到段青峰的回答。还停留在原地的章固当场眉头微皱，目光闪烁了起来，心中暗道：“难怪了！”

先才他还想，这连同段青锋在内的十二人会是秦国某支不为人所知的秘密部队，没想到竟出自于那可谓“恶名昭昭”的铁卫！

秦国的铁卫不说在秦国，便是在整个中原都是很有名气的，不过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出的都是恶名！

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对着铁卫又恨又怕，见到铁卫那是有多远就躲多远，谁闲着没事惹这帮煞星。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啊！但同样又对铁卫恨之入骨，时时刻刻想着报复，这可能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秦国铁卫在中原六国的一些士子读书人的口中更是一个被抨击，受唾弃的邪恶组织，不少人还经常撰文痛斥铁卫的”暴行“！每每都声泪俱下，好像铁卫所杀之人真的与他有莫大关系一般！

在他们的心中这秦国不愧是蛮夷之国，不然怎么会建立这样一个血腥暴力的组织！更甚者，在民间一提铁卫的名号竟有让小儿止哭的效果！

由此可以见得这秦国铁卫在秦国民间不见得多受欢迎，在别国更是早已恶名昭著，恨之入骨！

就算是章固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年他周游诸国每当听到铁卫的恶性时，虽未拍案而起，但也是心生愤慨，想着若有朝一日有机会的话，也一定杀几个铁卫替天行道，用这些”杀人魔头“的脑袋来祭奠，为那些被害之人昭雪！但在这一刻，铁卫的人正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他却生不出丝毫的恶感，虽然段青峰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也仅此而已。他突然觉得那些年所听过的事也不见得是自己听到的那样，这些铁卫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十恶不赦，罪孽深重！真相也许并不是一个，他相信眼前的这群人并不是生来就是为了杀人的，并不是生来眼神就这么的无情冷酷，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罢了！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见血封喉的天下，无非就是杀人或者被杀，循环往复，知道天下清明，四海升平！

章固双目出神，他突然想到临下山前师父对他说的那句话，功名利禄不过烟云过眼，掌控自己才是超脱，才是大自在！

章固突然苦笑了起来，从前他一直以为师傅说的也太简单了，掌控自己那还不简单吗？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这句活要做到有多难。人生在世不过一生一死，哭着来，笑着走！生死一线中间隔，这中间便是人生，有大恐怖！

道家讲超脱，佛门得自在，儒家求圣贤！各有各的道，人间疾苦，世人都惧，所以便千方百计的想着规避，最想求的不过是一个自由罢了！

道家求仙问道，欲得长生，逍遥世间！佛门苦悟禅境，又何尝不是为了来世再不受这人间之苦，得那大自在！可纵观数千年也不见得有几人问道成仙，有几人度的到那所谓的彼岸！

争渡，争渡！

世间又有几人渡的过去！还不是在着芸芸众生之中受苦，身不由己！

不管是江湖侠客，文人士子，王侯将相皆不过是这世间沧海的缥缈一粟，哪怕各国高高在上的君上又何尝自由了？还不是要被各种俗世所累，身戴枷锁！

章固轻叹了一声，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这些年江湖游历，才知事不由心人生不易，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而今的他少了几分棱角，多了几分世故，所求这也不过是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至于他曾经和秦战说过的青史留名，百世流芳只不过是在这之后的点缀！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秦战清亮的声音！

“就十二人，够吗？”秦战双目直视着段青峰，淡淡的问道。

“卑职一人足矣，他们是来保护校尉您的，您放心子鼠堂一定护您周全！”段青峰淡漠的声音透过脸上的那张铜质面具徐徐传出，言辞简洁，毫不拖泥带水，但话里却透着一股霸气和自信！

秦战所问的自然是连同段青峰在内的十二名铁卫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