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拜托道：“请你照顾他，保证她的安全。”
李重甲点头，“请放心。”
秦少白点点头坐下，环视众人，“今天咱们要议一议，下一步怎么办。”他望向李重甲，“胡汉民同志很重视你的意见，你先说说。”
李重甲缓缓坐下，沉声道：“我建议，尽一切可能，迅速发动起义！”
阿四出院归来，曹氏等人欣喜不已，就连徐氏也迫于情面前去迎了一下，自从分家后，徐氏虽然还时常泛酸，但妯娌两人的感情反而好了许多。
区舒云对镜梳头，桃花进来，催促道：“小姐，姑爷出院回来了。”
见区舒云置若罔闻，她急道：“姑爷的伤看来不碍事，这会子去看老爷了，大概马上就过来……”
区舒云还是没反应，桃花只能讪讪地退下。
“人算不如天算，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区巡抚躺在靠椅上，望着天花板，“彻底赢得铁山的信任，也算意外收获。”
阿四发愁，“可李重甲又成了革命党的香饽饽，他又会煽动马上起义！”
区巡抚不同意，“秦少白没那么好骗，应该还有时间。”
“爹有什么好办法？”
“容我再想想。这个局面，难！”区巡抚摇着头，现出苍老和疲惫，“重光，你过来。”阿四上前，区巡抚拉住他手，“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臭小子，命还挺大！”区巡抚眼中流出浑浊的泪水，“答应爹，以后不许再这么玩命。”
阿四眼睛也湿了，“嗯。”
“……快去见舒云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区巡抚拍拍他的肩。
阿四硬着头皮起身，回到了卧室，“夫妻”两人见面，都觉一时无语，阿四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
“没想到阿纯这么胆大，还真把炸弹偷出来了！”他说得惊心动魄，“换了炸药，放回原处，后面就是李重甲的事了！只等炸弹一响……”
区舒云补充，“借刀杀人——对不对？”
“换刀，连借带还！”
区舒云拍拍手，“高明！”
阿四挠着头，“可是后来……”
“后来的事我替你说。”区舒云忽闪着大眼睛，盯着阿四，“眼看就要成功，铁山下车了。偏他两个孩子淘气，偷爬上汽车，还不小心打着了火，炸弹就要爆炸！”
阿四奇道，“都听说了？”
“铁山该死，孩子是无辜的，对吧？”
“还有念慈姐姐，当时也在车边。”
“念慈姐姐自然更要救，所以你随机应变，挺身而出，不但救了无辜妇孺，挫败了李重甲费尽心机设下的苦肉计，挽救了革命，还一下成了铁山的大恩人、绝对心腹；接下来你大概要告诉我，你马上就能拿到李重甲是铁山卧底的证据，对不对？”
话音完全不对，阿四咽了口唾沫，“你不信？”
“这套话哪儿有毛病？”
“没毛病，都是事实。”
区舒云嫣然一笑，“那我为什么不信？”
阿四慌了，“你真信？”
“我都信了，你还不信？”区舒云说完，起身向外走。
阿四愣愣地。
“对了。”区舒云走到门口，“你没忘了我的话吧？”
“哪句？”
区舒云没回头，“‘你要骗我，我一定杀了你。’”说完出了门。
“我没骗你！”阿四在空屋子里无力地喊了一句。
走廊里，区舒云大步走着，旁若无人地走着，越走越快。她脸上恨意渐浓；眼泪终于流出，越流越多。
阿四慌了，急忙找区巡抚出主意。
“我这个女儿，脾气最倔。”区巡抚也是一脸愁容，“你把她的心伤透了，一时半会儿怕难挽回。”
“还不都是爹的馊主意，非要我当这个卧底。”阿四气急败坏。
区巡抚白他一眼，“还不是你们放着正经日子不过，非要闹革命。”
“爹，舒云说……”阿四都快哭了，“说要杀我！”
“连虫子都怕，还杀人？”区巡抚气乐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认准的事就塌下心干，受点老婆的委屈就怂了？没出息！眼下当务之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做这个卧底，替革命党办成大事，舒云自然对你眉开眼笑。”
阿四哭丧着脸，“好！铁山这儿稳住了，与革命党的联系却断了……他们这会儿一定恨不得把我生吃了。”
区巡抚缓缓道，“秦少白的心胸见识非庸人能比，能跟他联络上，事情就好办。”
“难！”
“这事，还得靠舒云。”
“我去跟她好好说！”阿四起身就要去。
“站住。”区巡抚阻止他，“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沉住气，慢慢来。”
房间里，阿四常喝的茶壶盖子被揭开。区舒云颤抖的手打开纸包，接近壶口，手抖得越发厉害。
她咬着牙，眼中两颗大泪珠，摇摇欲坠。
门外传来阿四熟悉的脚步声。区舒云一哆嗦，泪珠落下，纸包迅速被收起，她起身走开。
阿四进来，讪笑着，“舒云……”
区舒云掩饰着，不理他。阿四在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茶。水声不大，却刺耳，区舒云惊魂未定。
阿四喝了一口茶，“舒云，说说话？”
区舒云推门出去了。
阿四颓唐地放下了茶杯。
区舒云去到了李重甲的院子，李重甲正在沉思，秦少白和革命党高层虽然原则上采纳了李重甲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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