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直接冲了上去，用脚踢，用手拽。
想把顾锦初从秦深的怀里给拽出来。
可是两个小孩子哪里敌得过秦深的力气。
秦深脸被雨水打湿。
两个小孩子下手根本就不懂地分寸。
小景钰见秦深那么欺负小豆包跟顾锦初，也顾不得这位是他的长辈了，虎牙一亮，冲着秦深的手臂就咬了过去。
“坏蛋！秦叔叔是个坏蛋！坏蛋快把姨姨放开啊。”
小豆包死命地踢着：“秦深，放开我妈妈，你给我放开我妈妈！”
雨夜。
后面的两位大人面色阴沉，却没有半点的动静。
唯有两个小孩子那么激动。
手臂被咬出血了。
身上也被踹地脏兮兮的。
他的儿子，正拿着恨意的目光瞪他。
他的，父亲，爸爸。
秦深抬起手，将小豆包一块揽到了怀里。
他很用力。
小豆包一个踉跄就摔了下去。
小景钰见状，咬地更加狠了，也更加急了：“坏蛋叔叔！坏蛋叔叔，快把豆哥给放开！你快把姨姨松开！”
小景钰喊地嗓子都哑了。
可秦深，却深深地抱着他的两个宝贝。
大宝贝，小宝贝。
“秦遇，你是个男子汉，今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妈妈。”
“因为你妈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别让你妈妈操心，你要乖一点，听话一点。”
“别让你妈妈太辛苦了，要有出息，要健健康康长大****。”
“是爸爸的不好，你恨我，是应该的，恨死我，也是应该的。”
“爸爸不怪你。”
“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子的爸爸，我的爸爸不会让我妈妈哭的，而你只会让我妈妈哭！所以你不是我爸！”小豆包被秦深捂在怀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秦深低头，抵着小豆包的额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不怪你，我不怪你，小豆包，我的确没资格当你的爸爸。”
“小豆包，你要乖，要听话。”
小豆包喊了一句什么，秦深脸色彻底一僵，然后她自暴自弃地恩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抱住他们两个。
秦深，我恨你。
秦深，我滚了。
这是他的两个宝贝，送给他最后的话了。
秦深浅笑。
毁了，也完了，他的这一生。
“秦深……”怀里的人忽然浅浅的一声呢喃。
秦深低头，温柔的视线中带着几丝悲悯。
他还是不舍，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锦初，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
眼睛被雨水给打湿。
她费力地睁开，眼前出现的是一幕幕，他对她好的画面。
所以，她以为那是真地。
“我看见，秦深他给我做饭，帮我盘发，给我盖被子，喂我吃东西，哄我睡觉，给我唱歌……”
好多，好多。
手费力地抬起来，抚摸着他的脸颊：“就跟你，现在抱着我一样。”
“以后，你也常来我的梦里，陪我度过一个一个漫长而又无聊的夜晚。”
“好吗？”
梦好美。
顾锦初睁开眼睛之后，耳边似乎还徘徊着那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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