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117审问(1/2)

雅尔江阿上门请安的时候,胤礽正无精打采地靠榻上看着书，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身上披着大袄子，脸色依旧苍白，眉头也微蹙着。

雅尔江阿小心打量了他一眼，低声问道：“爷,您病还没好,怎么不多歇着呢。”

胤礽冷哂：“爷若是卧榻不起了,倒是正中某些下怀，想得倒是好。”

“爷您又何必拿自己的身体与那些置气……”雅尔江阿劝道。

“无妨,爷无事,”胤礽挥手打断了他：“不说这个了,爷叫来，是要给爷办件事情。”

“爷请吩咐。”

“一会儿去把九爷叫出来，带爷这里来，理由随便编，别说是爷传他就行。”

雅尔江阿闻言有些意外：“爷您要九爷来这里？”

胤礽放下手中的书，睨了他一眼，突然就挑起了嘴角：“想知道是为什么？”

雅尔江阿静静看着胤礽，眼里的疑惑却是替他回答了胤礽这话。

胤礽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将之叫上前了一些，然后俯身过去，竟是凑到了他的耳边。

雅尔江阿心下一动，不自觉地紧张身体却没有动，就听胤礽与他低声耳语一番又退了回去。

看着胤礽依旧笑着的脸，雅尔江阿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不知所措，最后只觉整个心里拔凉一片，到底是微垂下了眼，沉默了一阵才问道：“太子爷您非要这么做吗？”

胤礽挑起眉：“不然呢？怎么？舍不得？”

“可……九爷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胤礽冷嗤：“九岁大了还算小孩子？他也该长进长进了，也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天真，迟早被吞了都不知道，还有，想护着他不成？以为能护得了他到几时？早点让他知道这些龌蹉事也好。”

“可爷您又何必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

“爷残忍？爷残忍比得过他的好额涅吗？爷这是为他好，让他看清楚自己亲额涅的真面目有何不好？”

雅尔江阿还想争辩，却猛地被胤礽一手掐住了下颚，强迫他抬起头来，胤礽微眯起眼，冷冷道：“雅尔江阿，爷不管对爷的九弟是抱的什么心思，得记清楚了自个的身份，还是说……不想认爷这个主子了？”

“不是！”雅尔江阿下意识地否认，随即表忠心：“奴才一早就认定了爷您这个主子了，绝无二心！”

“清楚就好。”

即使再不情愿，雅尔江阿到底还是领命去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胤禟坐桌前翘着脚大口吃着糕点，雅尔江阿看他这样有些无奈，提醒道：“九爷，上回十一爷就是太子爷这里吃了糕点回去就害了病，您就一点都不担心？”

胤禟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舔着嘴角的糕点屑，满不以为然道：“十一那是身子弱，又不是。”

雅尔江阿皱起眉，又问他：“九爷您……对太子爷当真一点都不怨恨？”

胤禟咬着糕点，转着眼珠子：“爷哪里敢啊。”

要说一点不埋怨却也是假的，胤禌到现还昏迷着，宜妃又时不时地当着他的面灌输对胤礽的仇恨，耳提面命要他长进跟太子爷一较高下，胤禟虽然心里并不太苟同她的话，但多少还是受了影响的。

脚步声渐近，雅尔江阿进了也顾不得许多，拉起胤禟，带着他就钻进了珠帘后的屏风后头，捂住了满眼诧异的胤禟的嘴，压低了声音对着他好着的那边耳朵低声道：“别出声，有来了。”

胤礽推门进了来，后面还跟着个何玉柱，见了胤礽靠到榻边，就要给他倒茶，胤礽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一阵，微抬起下颚，道：“别忙乎了。”

何玉柱的手不由得一抖，胤礽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听他耳朵里却似乎带着点说不出的阴冷，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爷您身子还没好，怎么不多歇着？奴才去给您端药回来就见您下了地还出了门去，可把奴才吓坏了。”何玉柱担忧道。

胤礽手里抱着暖炉，懒洋洋地闭上了眼，半响才缓缓问道：“何玉柱，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吗？”

何玉柱闻言心中一凛，身子不自觉地开始颤抖：“爷……爷您说这话，奴……奴才心中委实难安。”

“是何时进的毓庆宫，还记得吗？”

何玉柱身子又是一哆嗦，下意识地就跪了下去：“奴……奴才是康熙十八年，主子爷您搬去毓庆宫后被分进去伺候您的。”

“那也就是有许多年了……”胤礽慢慢睁开了眼，探究的目光落何玉柱身上，微眯起的眸子里却全是冷意。

“是，是有十三年了。”

从他六岁到十八岁，胤礽轻叹，这个奴才虽然从前并不是他身边伺候的，但这辈子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这些年他尽心尽责地伺候着自己，也算是个知晓分寸进退得体的，只是他实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会……信错了。

何玉柱的眼眶已经红了，以他对太子爷的了解，太子爷会这么问他，必然是都知道了，于是身子匍匐了下去，哽咽道：“奴才有罪。”

“为什么？”

“宜主子的母家于奴才爹娘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他们便也就没有奴才了，奴才不能不听她的。”

“那对爷呢？”

“主子爷明鉴，除了这件事，这些年奴才一心一念都是向着主子爷您的，真的，就只有这一次。”何玉柱哭着爬向了胤礽，拉住了他的衣角：“主子爷您一定要相信奴才。”

胤礽瞥了眼屏风那边，不经意地弯起嘴角，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