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白雪归青冢十四章 再见情深人依旧，只是命里不由人(2/4)

，一个字也不听。”赵恭无奈笑罢。少女道：“公子爷要我弹唱一曲《花海香雪》，说是他自己写词谱曲，放在书案上，我便拿来，唱到‘残花下尽三月雨，落糁红阶香坟雪’一句时，他脸上神色有异，手脚发抖，秋冬时分，爷爷也会如此，我道是天气冷，?口说：‘公子爷，红儿给你暖暖床，好不好？’。”少女此言一出，人皆红脸。她自是一片冰心，没有杂念，旁人听来未必如此。在座门派，修佛道之由，对男女之事甚为芥蒂，偶有提及也仅限于闺房之乐，甚么‘暖床’之词，引人遐想，皆掩面惭愧。碧婆婆眉笑眼开，问道：“小姑娘，后来又怎样啦？”少女道：“公子也没说话，兀自跳到浴池中去。”她又低下头，多数人便联想到肉影翩翩，一片旖旎光景，要不是此人是赵王爷，多半一口唾沫吐来。碧婆婆哈哈大笑，得意道：“姓赵的是个害人精，用那孽根子害了不少良家女子，看看，连这样小的女娃都不放过，简直qín_shòu不如。”诸葛青天用一口川话问道：“王爷，这女娃娃的话是真滴嘛？”赵恭道：“江山如画，美女多娇，所谓醉卧横斜皆入景，恭以浊眼论诗说美，确对其中妥贴与否虑得少了。”碧婆婆道：“狗屁不通，连那敢做敢当的cǎi_huā大盗都不如，典型的贼子勾当偏要镶嵌几圈珠玉，欺世盗名，下流胚子，躲在女人奶头底下叽叽呱呱的伪道士······”她拣最难听的话说，意在激怒赵恭，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发狂，丢尽脸面，但他眉宇间没有一股戾气，也不慌张，倒是一旁的李贾忍不住了，冷峻地道：“老太婆，别倚老卖老，把有的没的脏水往王爷身上泼。”碧婆婆侧望那少女一眼，笑道：“小姑娘，今儿个这里的人全为你作主，你说怎样就怎样。”少女咬着樱桃小口，面颊嫣红，如一朵晚开的玫瑰，娇声道：“公子爷，嗯，要，要我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赵恭的脸终于红透了，眼神躲闪，像只乱撞的小鹿。一干人以为这是赵王爷的特殊癖好，料想还有更加不堪入目的情景，便都拂袖要走，哪知那少女说只是如此。碧婆婆一下子愣住了，惊道：“只有这样么？”少女点点头，碧婆婆气道：“那你哭甚么劲？”少女没经过人事，以为这就是男女之事，况而她见赵恭第一眼起便被他美丽的脸庞，好听的声音，健美的胸膛给迷住了，红脸的羞涩，不安的哭泣，遮掩着少女的心事。碧婆婆眼见少女这等模样，心下了然，阴沉沉道：“贱骨头，瞧见俊男人，连魂都跟着跑了，白糟塌十几年的米饭。”说着，一杖夯向少女，哪知那少女手脚上有些功夫，竟矮身躲过。碧婆婆心中发气，不再顾轻重，又来一记重杖，只见一人，脚上生芒，倒掠而来，将那少女抢到怀里。

定睛一看，正是韩世忠。他把少女放定，肃然道：“初春时节，正值江南雨淫之季，身傍武艺，当思报国，何以在此争吵不休？”几大门派的宗师惭愧弗言，一桑大师道：“王爷品端如何，天下人自是清楚，男女欢好，你情我愿，不碍及旁人，不伤大雅，倒也无妨。”碧婆婆道：“赵恭小儿，今日有众多高手在此，料来伤你不着。你把菲青交出来，我暂饶你性命。”若论武功高低，赵恭不输何人，碧婆婆之言全在损其威严，他也不甚在意，微笑道：“前辈晚来一步了，厉姑娘随我儿上了镇江前线。”碧婆婆一听此话，恨得直跺脚，一杖前推，插入赵恭后方柱中，咒骂道：“真盼有朝一日，那些女人不再受你蛊惑，一人**一刀，胳膊一处腿一处，肠子遍地爬。”她说些污言秽语，连渔归隐都听不下去，回击几句，李贾要动手，赵恭拦住道：“她老人家孤苦无依，莫要为难，总归是我欠了柳姑娘在先。”碧婆婆眉目耸动，颤声道：“你，你说，你怎样欠我菲菲啦？”赵恭索然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浙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碧婆婆叫道：“你给我诌些甚么鬼？”

眼看又是一番好斗，忽听有人哭泣。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武亿坐在右侧游廊栏杆上哭得厉害，碧婆婆一见是他，踽踽上前，咳声道：“小子，命还真硬。”武亿着泪眼一瞧，猛地跪在地上，抱住那婆婆双腿，哭嚎道：“姐姐又跑了，她不要我了，我追不上也找不着，你，你来索我命罢，索我命罢······”他这样一闹，众人都散了，只有几个丫头婆子奉命在旁侍等。碧婆婆瞧他哭得伤心，身子也木了一半，双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抹着老泪，在冷风里摇摆、颤抖。

赵恭在花园里赏了几处景致，猛然从假山石后闪出一个人。他甫一定神，白眼道：“大白天的，装鬼吓人哩。”吴玠笑道：“你要怕鬼，我就算花个千金也要请个鬼来。”赵恭笑道：“为了吓我一吓？”吴玠道：“吓你倒无趣，只是看你受吓的样子，我心里痛快。”两人闹了两句，赵恭才见他手上捧着一盆山茱萸，皱眉道：“你把我的花往哪里搬？”吴玠道：“就这漫山遍野的野花，你道我稀罕呢？”赵恭不满，却未待开口，吴玠抢道：“别跟我说又是谁跟谁嫁接的，就你瞎配种，恁好的花都被折腾够了。”赵恭不说话，吴玠又道：“前两天虽有雨，气温还够，这两日像是有寒潮来袭，我移到苒罗花屋去。”未走两步，重重地咳嗽一声却又慌忙掩住，赵恭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