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刚刚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是要提分手来着。”
回味一记凌厉的眼刀飞过来,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休想!”
“……”这发展不科学啊!
马车哒哒哒地驶过长街,拉车的马脑袋终于扬了起来,在宁静的巷子里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地继续赶路。
……
百奎楼。
玫瑰色的包厢,一个身穿湖绿色绣大朵粉色莲花华丽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一排浓粉色的香烛前。用一根长长的火捻饶有兴致地挨个点燃蜡烛。他负着一只手,长身鹤立,姿态挺拔。俊美纤丽仿佛月夜下盛绽的一朵昙花,神秘地妖娆着。
阿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眶轮廓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过几日的厨王大赛。可会有好戏?”将最后一根香烛点燃之后,梁故吹灭了火捻。笑意盎然地问。
“不会让殿下失望的。”阿吉抱拳,恭恭敬敬地说了句。
梁故笑,特地回过头来赏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
“若是能拿一个彩头。倒是也不错,这百奎楼将来还要靠你再扬一扬名。”
“在下定会竭尽全力。”阿吉语气恭肃地说。
梁故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用戴了翡翠扳指的手在扶手上轻轻地叩了几下。忽然想起来,笑着问阿吉:
“那批货什么时候才能到港口,我们的二殿下等急了,频频催促呢。”
“这几日海上起了风暴,浪很大,商船只怕要迟上几日,但算算日子也应该没有几天了。”阿吉轻声回答。
梁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船那头催一催,这几日父皇盯着二哥越来越紧,二哥怕迟了露马脚,现在正心急呢。”
“是,在下这就派人去催。”阿吉严肃地应下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婢女的通传声:
“七少爷,五少爷来了。”
梁故微怔,紧接着笑了笑,站起身,将已经点燃的所有蜡烛都熄灭了,而后又将两盏油灯用灯罩罩上,让其从外面看不到火光,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阿吉见状,转身走到门旁,将门板推开。
纯白如玉的梁效出现在房门外,他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袍,腰间插了一杆翠绿的竹笛。
见到阿吉在,苏妙微微一愣,旋即友好又腼腆地笑笑。
阿吉无声地向他行了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梁效进入包厢,看到梁故正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笑,色淡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苦笑,无奈、惆怅,还有一点心有余悸,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故。”
梁故笑着看他,可是当那目光顺着他的脸向下落在他赤红发黑的手掌上时,一双桃花眼微凝,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皱了皱眉,沉声问:
“又伤了?”
梁效一愣,下意识将手藏在袖子里,每次当梁故这样板起脸时,他都有点心虚和惊慌。
梁效望着她下意识遮掩的动作,心里一阵沉闷,过了一会儿,他轻而不容置疑地道:
“坐下。”说着站起身,从一旁的格子里翻出乌木药箱。
梁效从小以梁故马首是瞻,即使他是兄长,面对比他可靠比他有才干的梁故时,梁敕总是下意识地服从,也说不清是不敢还是不愿忤他的意。
梁效乖乖地在墙下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梁效提着药箱在他对面坐下来,打开药箱取出烧烫伤的药膏熟练地问他包扎。
这动作似重复了千百次,就好像梁效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事实上梁效的确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从小到大,这样的包扎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他包扎的手法甚至比他日常写字吃饭还要熟练。
梁效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中微涩,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叹道:
“像我这样的不祥之人,活在世上只是给人添麻烦罢了。”
梁效包扎的手微顿,接着板起一张脸,看着他轻斥道:
“又说胡话了!”
梁效对他恶劣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这样呢。”过了一会儿,他似叹息,轻轻地呢喃了句。
梁效听在耳朵里,心重重地沉了一下。
梁效是他的五哥,他们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在五个兄弟中,梁效与他的关系最要好,如果硬是要说原因的话,其实这原因也很简单,梁效的生母和梁故的生母都是早早就过世的薄命之人,而大不相同的是,梁效的母亲是曾经位列四妃之首的贤妃。而他的母亲则是一个空有相貌的宫女,那宫女因难产过世,死了以后因为生下皇嗣有功,被封了一个宝林,并以宝林的份位下葬,饶是如此,可事实上,梁故他只是一个宫女生的儿子。
在五个兄弟当中梁故的生母地位是最卑贱的,从这方面讲,梁故应该算是比较不幸的,然而比他不幸的大有人在,那就是梁效,母族地位显赫母亲身份尊贵的皇五子梁效。
梁效他还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不幸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幸的。
占卜师曾对着贤妃的肚子占卜说梁效的命格属火,结果梁效生出来时的确属火,刚出生的时候,因为一个稳婆打翻了油灯,在贤妃生产的寝殿里燃起了好大的一把火,这是相当不吉利的,但是也不排除只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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