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密集的马蹄声响起,整片大地仿佛都在愤怒的颤抖,正在作乐的漠人停下手中动作,环顾四周。
一队骑兵从上游奔腾而来,人穿玄铁甲,马披青叶甲,像是一道钢铁洪流,轰然而至。
“是汉人”,漠人惊叫一声,纷纷上马,嚎叫着向对面冲过去。
漠人看到那队骑兵却并不惊慌,马战是漠人的强项,更何况漠人足有三百骑,对面不过一百余骑,三比一,在漠人看来,对面不过是在送死。
百步之外,边字营抬起歼星弩,一阵箭雨从天而降,顿时漠人人仰马翻,漠人没想到汉人射程居然有百步之远,硬顶着汉人的箭雨,冲到五十步。
漠人纷纷弯弓射箭,对面的汉人却调转马头向右前方奔去,漠人箭雨落到空处。
边字营始终游走在五十步之外,不断的用弩箭消耗漠人。
漠人看着五十步外的汉人,咬牙切齿,什么时候汉人的马比漠人还要好了,居然用漠人的骑射吊打漠人。
小半个时辰后,漠人三百骑不过百余人,汉人骑兵整齐的调转马头,收起歼星弩,手持精铁长矛,向漠人冲去。
漠人看到汉人终于敢正面应敌,顿时纷纷抽出弯刀,嚎叫着冲向汉人。
惨烈的厮杀一触即发,漠人看着越来越近的汉人,隐约觉得不对劲,等到汉骑来到跟前,漠人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
汉人的坐骑足有一丈高,漠人的矮脚马不过六尺高,就像是小孩遇到大人。
短兵相接,汉人居高临下,直接狠狠地撞上去,普通马匹怎么可能是一阶妖兽青叶马的对手,顿时漠人一阵人仰马翻,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
还没等漠人反应过来,一根精铁长矛呼啸砸下,直接将漠人凌空抽飞。
厮杀来的快,消失的也快,落在后面的十多个漠人拨转马头,亡命奔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带几个活口回来”,小二子策马走出,看着远处十多个落荒而逃的漠人。
孤儿听到小二子说话,一马冲出,歼星弩远远吊射,机扩声响一下,远处就有一个漠人从马背栽倒。
等到孤儿追到跟前,剩下的四个漠人拔出弯刀还想和孤儿拼命,被孤儿几个干净利落的挑刺将几人挑下马。
小二子策马来到黄河边,数十个妇女低声抽泣,黄河中一具具尸体静静的随着河水漂流,浮冰上的汉人看到自家取胜,沉默的跳进黄河中游回岸边,顺手把浮尸拖回岸上。
边字营看到这幅惨状,面上悲愤。
“把尸体都捞上来”,小二子吩咐一声,边字营纷纷下马,打捞起浮尸。
小二子环顾四周,“谁是说话人?”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几声抽泣,众人沉浸在悲伤中,完全没有听到小二子的话。
小二子叹气,就在这时,“老朽舔为店塔村村长,不知道将军有何吩咐?”
小二子转身,一个老叟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形容枯槁,一身湿漉,在风中瑟瑟发抖,一双深陷在眼眶中的双目带着悲戚。
小二子解下披风,披到老人身上,老叟微微一愣,拱手感激,“将军有话请讲,老朽知无不言”。
小二子开口问道,“老丈,店塔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东套,怎么会有漠人追到这里”,河套以石嘴山为界分为东西河套,西河套一般是漠人居住,东套则是汉人聚集,而小二子现在站的地方已经是河套最东边,所以才会奇怪。
村长脸上皱纹聚在一起,悲痛道,“入春以来,漠人就像疯了一样,大肆进攻,如今整个河套都被漠人攻陷了”。
小二子心中一沉,如果整个河套已经被漠人攻陷,凭自己这点人又能做什么,“河套八柱呢?”汉人能够在河套站稳脚全靠河套八大家族,以他们的实力,河套不该如此快沦陷。
不提河套八柱还好,老人两行浑浊的泪水掉了下来,“八大家族全部撤到长城以南,临走的时候,八大家族传喻河套,但凡跟着他们回到长城以北的,都会安置家业,所以我们店塔村商量了下,与其在漠人下面当牛做马,不如回到长城以南,可谁知道,路上走漏了风声,被漠人一路追杀至此”。
小二子眼瞳微微一缩,“河套是八大家族根基之地,漠人多少人才会逼得他们连抵挡都不抵挡一下”。
村长摇头,“漠人有多少人我不清楚,只是这三百人就让我店塔村几乎灭绝,这河套又不知道有多少汉人要死在这些孽畜手上”。
气氛一时间沉重,众人似乎能够听到惨叫声和嗅到血腥味,死死地握紧拳头。
小二子深呼吸,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开口问道,“村长下一步想去哪里”,环顾四周,众人惊吓已过,回过神来,正在放声大哭。
村长苦笑,“我们本来想去长城,可是现在到处都是漠人在烧杀抢掠,怕是去不了了,千里河套,无处是家”。
小二子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现在还算安全,过了黄河就在西林山脉,不知道村长可愿过去?”
村长感激道,“丧家之犬,不敢挑剔,请将军收留”。
小二子点点头,安排人收拾收拾,店塔村五百人上下,如今还能站着的不过百人。
“将军,如果早半个时辰......”,村长看着小二子,强行压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拱拱手,却再也没说下去。
小二子看着村长佝偻的背影慢慢消失,明白他口中的早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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